極左分子如何將美國制度極端化?
極左思想與傳統價值觀有何根本不同?前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副助理高卡(Sebastian Gorka)撰寫的新書《為美國靈魂而戰》(The
War for America’s
Soul),探討了美國制度如何走向極端化及美國青年如何被灌輸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高卡於2019年11月接受英文《大紀元時報》資深記者楊傑凱(Jan
Jekielek)專訪 ,深入探討其觀點。以下為採訪節錄:(中文字幕影片連結:https://youtu.be/lF4kJydDeYk)
「美國靈魂」——人人享有自由
楊傑凱:您的著作《為美國靈魂而戰》,這個標題很有煽動性,那麼要為之而戰的美國靈魂是什麼呢?
高卡:首先,我要祝賀你和《大紀元時報》的工作,強而有力地揭露出美國所面對的共產主義威脅;其次,《大紀元時報》幾乎單槍匹馬地調查了「歐巴馬門」的腐敗行為,大多數主流媒體都不會這麼做,你們的團隊非常了不起。
《為美國靈魂而戰》是我的第三本書。第一本書是《擊敗聖戰:能打贏的戰爭》,我認為這本書幫助我進入白宮工作。2018年,我寫了第二本書《我們為何戰鬥:擊敗美國的敵人——絕不道歉》。
我可以分享一下我在白宮的工作經歷及家庭經歷,您就可以理解美國兩大黨中的一個政黨,其發展越來越極端。
身為美國的合法移民,「美國靈魂」是我們為之奮鬥的總體原則。第一原則是,開國元勳們建立的這個國家,是歷史上唯一基於個人原則和上帝賦予的個人權利而建立的國家,而不以朝代、語言、地理為基礎,正如雷根總統形容的「山丘上的光明城市」(A
shining City on a Hill)。
「美國靈魂」對我而言,是共和制度初創時的人性定義及「如何返回人人享有自由」的初始準則,並與那些企圖剝奪我們自由的人戰鬥。
楊傑凱:引人入勝,您說許多人都在試圖剝奪我們的自由,但他們堅信自己正在創造一個更好的美國。
高卡:這不是偶然的,這些人來自左派思想。是什麼黨派無關緊要,無論是保守黨、共和黨,無論是民主黨、工黨、社會主義者,無論貼上什麼標籤,現代政治都是分離的。你的身分取決於如何回答一個問題:你如何看待人類?人類墮落了嗎?他們天生就腐敗或完美嗎?你可以創造、改造人類社會,使之成為烏托邦嗎?
歐加修—寇蒂茲(Alexandria Ocasio-Cortez,紐約州眾議員)等人,與共產主義創始人的共同點是,他們都相信人類是可塑的,就像動物一樣可以改變,可以對其進行改造,可以在地球上創造完美。
如果你是保守主義者,無論你怎麼定位自己,你都會否定這種言論。你可能會說,人類墮落了,人是永遠不可能被完善的。因此保守派的觀點就是:人類要做的就是盡力做好自己,並保留這些價值。這種價值觀經過數個世紀、數千年,仍然被證實是有效的。歸根究柢,那些希望奪走我們自由的人抱持著「人性可塑」、人可以被完善的想法,而這種思想是愚蠢的。
「深層政府」官僚
背離美國共和體制基礎
楊傑凱:你所講述的解決「人類墮落」問題的方式,是指在增強個人的能力嗎?
高卡:是的。如果你相信人可以「被改造得完美」的論點,那麼誰來使之「完美」?不是個人!是執政者,對吧!?社會菁英被賦予了這種魔力,即「哲學的力量」,去塑造他們認為合適的社會。「大政府,小公民」這句諺語,即描述個人束縛越多,就越剝奪人民自由(我們相信自由,是上帝賜予的,而非政府),那麼賦予菁英人士的權力就越多。不幸的是,在許多情況下,菁英們不是被選出來的。
這就是近三、四年,在美國所看到「深層政府」(deep state)或「永久執政者」的概念。這些公務官僚們說:「總統來來去去,但是我在政府工作了20年,我深諳這種方式。」這並不誇張,但這種方式最終會形成勞改營,最終就是古拉格。
楊傑凱:我在《紐約時報》上看到了一個標題,我不知道你是否也看到了,那是一篇專欄文章,表述深層政府確實存在,但那是愛國的。
高卡:他們是愛國者!他們是好人!是的,這個想法絕對令人震驚。我在白宮時,曾親身經歷過。在最初幾週,我拒絕使用「深層政府」一詞,我認為有點過分,有點不切實際,然而我親眼目睹它的發生。
我曾參與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機密閉門會議,會議時間約一個半小時,討論向總統報告的重大問題包括,如何擊敗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來自中國(中共)的威脅、穆斯林兄弟會的興起等。我與政府代表們坐在同一個會議室,遠端會議的螢幕上有中央情報局(CIA)、國防情報局(DIA)、參謀長聯席會議、國務院等。我觀察到,整場會議都沒提到總統,更不用希望在特定問題上想取得進展。
我當時擔任總統副助理、國家安全顧問,90分鐘後,我以英式發音問道:「女士與先生們,我可以提醒你們,總統(川普)昨天在沙烏地阿拉伯首都利雅德(Riyadh)談話的內容嗎?可以提醒你們他在波蘭華沙的演講嗎?或中國(中共)的威脅、或如何打敗IS嗎?」
然後我才意識到:這些官員並不在乎。現任總統與他們無關,因為他們認為:「噢!6,300萬人投給川普票……但我領著高薪;我掌管祕密情報局(SIS),已工作超過15年。總統任期結束離開後,我還是在這個職位。」
這種居高自傲與美國共和體制的基礎背道而馳,也與開國元勳們創建這個國家的原則背道而馳。
無端謾罵的年輕女孩
楊傑凱:在這本書中,你描述了幾十年來,教育系統中一直灌輸意識形態給學生。在本書的序言中描述令人震驚的例子,是您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所發生的事。您能描述一下嗎?
高卡:序言是我的朋友普拉格(Dennis Prager)寫的,他也是我在塞勒姆電台(Salem Radio)的同事,我對此深表感謝。我以此來展開本書的第一章,這也是我寫《為美國靈魂而戰》的原因之一。
我的大女兒今(2019)年大學畢業,求學期間曾發生一場車禍,她和另外30個朋友都受了重傷,但她堅持身兼四職,除了大學生身分,還擔任賽艇隊的聯合隊長、為教授工作,同時管理一家咖啡店。
由於她的堅持不懈,她畢業的日子對我來說格外重要。家人都想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慶祝她取得優異的成績,以及過去艱難的4年中,她所做的努力。
我知道這是一所自由派大學,有些父母對總統或者為總統工作的人不滿。在畢業典禮期間,我基本上躲了起來。我在一棵大樹後,從那裡可以看到舞台,可以看到女兒在拍照,但我不想成為焦點,分散別人的注意力。
但校警走到我的面前,想找我合影拍照,校警說:「嘿!我們知道你是誰。」這很有趣,一切都很順利。之後,我決定露面加入女兒的親友團和她的畢業典禮。
現在,我已經習慣這種政治攻擊。我知道,我曾擔任川普總統的幕僚,身為保守派,主持全國性的廣播節目,但從來沒有一個年輕女孩這樣對待我。
我有點吃驚,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該如何做。所以我跟著她回到了她的家人身邊,看起來她的母親或許是她的祖母在那兒。我跟她說:「妳以為妳是誰?我的父母年幼時在納粹占領期間飽受苦難,父親成人後被共產黨抓捕入獄,並遭受酷刑,然後妳叫我納粹,妳以為妳是誰?」
她的親屬都震驚了,那位看起來像她媽媽的女人說:「你真的這麼稱呼了?」你知道她怎麼回答的嗎?這就是真正令人不安的地方。她像《蝙蝠俠》裡的小丑一樣扭曲的笑著,不知羞恥的對我笑著。
這就是為何我寫《為美國靈魂而戰》這本書的原因,用來解釋在美國——這個人們為追求自由而建立的國家——一個19歲的女孩被洗腦到這種程度,在我女兒的畢業典禮上、公開場合做出這種行為,這需要解釋。
楊傑凱:你能解釋這個情況嗎?實際上,這本書就像是許多領域的簡短入門,內容討論了「間諜門」(Spygate),即你所說的歐巴馬門(Obamagate),從義大利共產主義創始人安東尼奧.葛蘭西(Antonio Gramsci)談到現代哲學、教育環境。
高卡:在本書中,我以一個章節,描述了關於歐巴馬門的所有細節,即上一屆政府在川普還是候選人時及他當選總統後,所採取的非法監視行動。下一章節講述了前因後果、真正的原因。
我在國內旅行時,保守派人士們提出了很多問題:為什麼現在社會這樣?民主黨怎麼會想公開奪走我們的槍枝?不僅可以在妊娠中期流產,還可以在出生後殺死嬰兒?一個政黨居然表示,我們將為非法移民支付由納稅人資助的醫療保險。美國社會怎麼會走到這樣的處境?
這不是一夜之間發生的,這不僅是前總統歐巴馬執政8年後的結果。在很大程度上,每個人都有責任,而權利是需要負擔責任的,因為人們默許他們執行了一項計畫,他們稱之為「體制內長征」。我可以簡述一下,《為美國靈魂而戰》書中寫的非常詳細。
保守派評論員安德魯.布萊巴特(Andrew Breitbart)的著作《正義的憤慨》(Righteous Indignation),是20年來我讀過最重要的書之一,我從中受到很大的啟發,並從事更深入的研究與探索其脈絡,撰寫在我這本書中。
共產主義從內部滲透
從撰寫《獄中札記》的義大利共產黨創始人安東尼奧.葛蘭西,到法蘭克福派的索爾‧阿林斯基(Saul Alinsky,現代社區組織的創始人,以著作《激進主義者守則》(Rules for Radicals)聞名於世),再到近代的歐巴馬、希拉蕊(Hillary Clinton)、歐加修—寇蒂茲(Alexandria Ocasio-Cortez)等這些人,你會發現他們一脈相承,且都意識到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論有所缺陷。
世界上想嘗試建立共產主義國家的地方,幾乎都失敗了,除了像俄羅斯和中國這種沒有發達中產階級的國家,才能用農民階級發動所謂的革命。而半封建的階級所受的教育程度低,不會抵抗菁英革命。因此,如果想在美國這樣強大、富裕的西方國家,由於她保有傳統、家庭、公民社會的力量,在此嘗試發動共產主義革命,註定會失敗。
而葛蘭西、阿林斯基設法想達成的,正如共產主義思想家所言:「不要正面攻擊猶太—基督教體制。你永遠不會贏。因為它們如此富裕,你將被摧毀。從希臘人到羅馬人,再到基督教,他們已經發展了數千年。你要做的是滲透到這些體制中,並對其進行改變,從內部使其極端化。」
這就是我們看到的阿林斯基的社區組織。對現有框架進行重組,直到可以從內部澈底地將它們改變,這正是他們在美國所做的。如果看一下我們社會的關鍵部門,無論是新聞界、好萊塢還是教育體系,這些機構數十年來一直是激進分子的目標,已被他們接管。
70%千禧一代同情社會主義
共產主義受害者紀念基金會每年都會做一次YouGov的最新民意調查,發現70%的千禧一代同情社會主義。70%!在美國如何達到這個比例?
《人民的美國史》(A People's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的作者霍華德.津恩(Howard Zinn)是馬克思主義者,仇恨美國,但這本書竟然是強制性教科書,因為教師工會、左翼表示,它必須是強制性教科書。
今天美國的常春藤聯盟學校變成什麼樣子呢?你去攻讀英語文學專業,4年都不會讀到莎士比亞的著作,但他不僅是最偉大的西方作家,也是人類社會、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文學思想家。但是你不學習他,因為他是白人、是男性,而且是異性戀,所謂的壓迫者。這就是我想解釋的。
我們也發現希拉蕊在衛斯理學院的論文,竟是她為阿林斯基工作時所寫,是關於阿林斯基的論文。
我在摘要中節錄了論文的內容,來解釋希拉蕊如何為阿林斯基工作的,並為這個致力於《激進主義者守則》的人著書立說。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自己去查一下,看看這本專為革命者編寫的手冊,這手冊獻給了撒旦,獻給了魔鬼。希拉蕊就學習他並為他著書立說。同樣的,歐巴馬擔任《憲法》法學教授時,你所能找到他唯一一張授課照片是什麼?竟然是他在黑板上勾畫阿林斯基的《激進主義者守則》。
這不是偶然發生的,這項計畫已醞釀80年,這就是我們了解的民主黨——由激進分子、共產主義者、社會主義者、禁槍者、反猶太主義者組成,例如伊爾汗.奧馬爾(Ilhan Omar,索馬利亞裔聯邦眾議員)、拉希達.特萊布(Rashida Tlaib)。這就是我在《為美國靈魂而戰》這本書中解釋的內容。
逃離共產黨下的匈牙利
楊傑凱:您還在書中提到一次個人經歷,好像是你8歲那年,看到父親在海中游泳時,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疤痕,對你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那是怎麼回事呢?
高卡:我的父母逃離了共產黨統治下的匈牙利。我父親作為一名反共主義者,被關在一所政治監獄,後來他獲救了。他帶著一個獄友的17歲女兒,一起穿過地雷區進入了自由的奧地利,成為難民後,最終到我出生和成長的英國,那位17歲的女孩就是我的母親。我出生在自由的英國,民主制度的誕生地。我在柴契爾夫人(Margaret Thatcher)執政期成長,我們很幸運。
我的父親身材高大,在被祕密警察逮捕之前他是匈牙利國家隊的運動員,他喜歡游泳,喜歡運動。有一天我們全家出遊度假,當他在海裡游泳、游出水面時。我發現以前從未注意到的事情,我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白色疤痕。我意識到以他的年齡,手腕上不應該有皺紋,所以我傻傻的問:「嘿,爸爸,那是什麼?」
他面不改色、不假思索地看著我,然後說道:「兒子,那是祕密警察用鐵絲將我的手腕綁在背後的地方,這樣他們就可以在酷刑室將我吊在天花板上。」
從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改變了!我的基因和靈魂知道,邪惡這個詞,不只存在於牛頭馬面的傳說故事中,也不只在格林童話中。邪惡是真實存在的,邪惡潛伏在人的心中,人對人行惡,邪惡就在地面上橫行。
家庭的歷史背景、經歷,塑造了我所做的一切。無論是我在反恐方面的工作、了解聖戰,幫助我們的軍隊和情報人員了解聖戰,或者是我們今天面對的敵人——無論是崛起的共產中國還是我們國內的激進分子。
楊傑凱:令我驚訝的是,有一些人們,正在策劃著你所描述的這一切,但大多數人可能無法想像,在共產主義國家如匈牙利或波蘭長大,會是什麼樣子。你所描述的80年計畫裡,有多少人參與左派的行動呢?
高卡:我們這些保守派人士,經常因為宣揚或相信陰謀論而給自己造成巨大傷害。舉例來說,描繪歐巴馬是主謀,在幕後策劃左翼的大陰謀,這種想法很荒謬。第一,他非常懶惰,所以如果有主謀的話,那也不是歐巴馬。他們也沒有必要有超級祕密計畫,為什麼?左派哲學就夠了。
左派哲學基於「集體主義」
右派的保守派主義是以個人為基礎,堅定的個人主義,是男人、女人自己做決定的自由。而左派是相反的。
左派基於什麼呢?集體!集體的利益大於個人利益。因此,從這種哲學的本性上,左派具有集體主義心態,就像一個蜂巢的心態,就像《星際迷航》裡面的博格人(Borg)。
只要看看現今的媒體行為,抹黑右派的人或總統,並不需要制定總體計畫。當左派發動一場攻擊時,《赫芬頓郵報》或「每日野獸」(The Daily Beast)就會攻擊總統、你或我。這怎麼回事呢?用蜂巢心態來壓跨你,這是暴民心態,不需要策劃者,只要有集體主義的心態就行。因此並不是某種超級計畫,更多的是文化方面的因素,使他們集體更有效率。
其次,在我看來,大多數美國人不關心政治。如果必須分類的話,如果必須對都市之外的大多數美國人進行分類,那麼我認為,他們更傾向於保守或輕度傾向保守。這就是為什麼大多數選舉,都是在爭取相對非政治的中間派。
但是現在檯面上的民主黨,已被激進分子控制。約翰.甘迺迪(John F. Kennedy,美國第35任總統)是非常堅定的反共者,在國家安全上非常強硬,如果在今天,他都不會被允許參加民主黨代表大會。他的觀點不允許代表該黨。但現在民主黨和希拉蕊的做法過於極端,若具有中間思想或稍微偏右思想,就會被指控為俄羅斯間諜,不論他/她是誰。可是在30年前,民主黨並不會容忍麥卡錫主義式的任意指控。
現在確實處在一群瘋子接管瘋人院(asylum)的情況。歐加修—寇蒂茲、拉希達‧特萊布(Rashida Tlaib,巴勒斯坦裔聯邦眾議員)、伊爾汗‧奧馬爾、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聯邦參議員)掌握了民主黨的靈魂。危險的是,我們再也沒有成熟的人了。你不必喜歡比爾.柯林頓(Bill Clinton),但至少在1990年代,還有實用主義者在約束這些瘋子,因為瘋子一直都有。
今天,誰在約束左派的激進分子呢?眾議院議長南希‧裴洛西(Nancy Pelosi)似乎投降了!她對自雷根時代以來最成功的總統,在沒有任何罪行的情況下進行瘋狂的彈劾。川普總統不過給烏克蘭總統打了個電話,要求雙方共同打擊腐敗,這就成了裴洛西要彈劾總統的原因。1999年,比爾.柯林頓甚至與烏克蘭簽署了一項條約,要求兩國提供互助,共同打擊腐敗。
如果20年前,你在一部虛構小說中讀到這些細節,你可能會說:「這只是虛構……在美國永遠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是的,現在正在發生。
商人成為總統 美國史上首次
楊傑凱:您曾形容川普總統是最不可能的總統。我現在才想到,美國歷史上從未選出過沒有公職經歷的人當總統。
高卡:自1776年以來,美國人從未選過既不是將軍又不是政治家的人做總統。從華盛頓到歐巴馬,每個人都是參議員、國會議員、州長,或者像艾森豪這樣的將軍。美國人向世界傳遞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訊息,我們說:「好吧,我們受夠了那些笨蛋。我們想要一位與華盛頓沼澤無關的局外人。」這是一個經得起考驗的歷史性時刻。
楊傑凱:如同您提到布萊巴特的書(《正義的憤慨》),你也參考了J. D. 凡斯(J. D. Vance)的書,描述美國中部地區的變化,如您所述,這導致了川普當選總統。您能談一下嗎?
高卡:我喜歡閱讀,是一名藏書家。但我沒有耐心閱讀自傳或傳記。在過去的20年裡,我讀過一部自傳,是班農(Steve Bannon)推薦的,我很感謝他,這對我有重大意義,我在感恩節的週末讀完這本J. D. 凡斯所著的《絕望者之歌》(Hillbilly Elegy: A Memoir of a Family and Culture in Crisis)。
J. D. 凡斯並不是川普總統的支持者,這本暢銷書描述的是一位成長於美國中西部鄉下年輕人的故事,由於煤礦與鋼鐵產業的沒落、缺乏工作機會,家庭貧窮破碎、酗酒吸毒是此地區居民的共同點。為了生活,他盡其所能,他不斷突破自己,成為一名海軍陸戰隊員,現在是一名成功的作家。
讀《絕望者之歌》時,我後退一步思考,從地緣戰略和政治的角度來看待它,而不是只看成個人的故事。在過去60年中,左右派都忽略了美國中部地區的民眾。
我在白宮擔任總統戰略家和離開白宮以來一直都說:唐納德‧川普儘管以共和黨身分當選總統;但不應該歸功於共和黨。畢竟某些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互通有無、各取所需,可稱為「統一黨」(Uniparty)。
再看看中國問題,共產主義中共崛起成為與美國實力接近的競爭對手,是如何達成的?是一位共和黨總統尼克森一手促成的,尼克森聽信季辛吉(Henry Kissinger)的話,基辛吉對尼克森說:「你是唯一可以去中國的人。」隨後的50年,我們給中國最惠國待遇的地位,讓它成為世貿組織成員;我們把它當作一個「正常」國家對待,我們所有的政策都基於這個絕對荒謬的理論上,即:如果我們讓共產主義專政國家在經濟上自由化,它最終必將民主化。
但結果呢?我們促使中共從一窮二白發展成強大的國家之一,還利用貿易關係,破壞美國的經濟優勢。所以我想用J. D. 凡斯的書,來說明更廣泛的地緣政治觀點。
楊傑凱:是的,中國快速崛起,經濟剝削導致美國中部地區的產業沒落。
高卡:左右兩派的政治菁英都投降於「經營衰落」(managed decline)的概念:「我們認輸了,其他國家興起,使我們黯然失色,無論是英國還是巴西,無論是俄羅斯、印度還是中國。西方崛起的時代已經結束,我們只好退出歷史舞台。我們可以外包工作,沒有人需要在美國製造鋼鐵。蘋果公司生產的所有產品都可以外包給中國。」這就是幾代人的工作被毀掉的原因。
然而,一位來自曼哈頓的億萬富翁站出來,他說:「我要為被遺忘的男人和女人站出來。」他與被遺忘的人民建立起聯繫,這就是為何美國選出第一位非政治家、非將軍的人,出任這塊土地上的最高職位。
左派用「身分政治」來制定政策
楊傑凱:還有一件事令我印象深刻,我認為這是本次採訪很棒的結尾。您曾提到右派人士充滿愛心,但目前社會上大多數攻擊右派是偏執的,是種族主義份子,這跟您講的完全相反,您能談一談嗎?
高卡:這是我的廣播節目中,每天的結束語。今天的左右派之間差異很大,左派們充滿仇恨,恨這個國家與同胞、恨你不同的的膚色、甚至不同的性傾向。
我們保守派則充滿愛,愛什麼呢?愛國、愛自由。我從川普總統身上看到了這點。他希望你安全、希望你成功,無論你的膚色與來自何處,無論社會經濟階層如何。即使你不投票支持他,他也希望你安全和成功。這就是保守派的理想。
而左派用「身分政治」來制定政策。即觀察身邊的每個人,來加以定義。你是男性、你是女性、你是同性戀、你不是同性戀。你的皮膚是白色的、是棕色的、是黑色的。那與美國精神背道而馳,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最終會獲勝的原因。
大家可以看一下川普競選集會的場面,大家笑容燦爛、數萬人戴著紅色「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帽子的人,包括不同族裔的人。
但在歐洛克(Beto O'Rourke)或桑德斯的集會上,你很難看到同樣的場景,那裡說的是擊敗壓迫你的人,宣揚的是憤怒與最大的受害者。但美國人不相信這一套說詞的。
楊傑凱:那麼,如何向那些內心充滿仇恨的人伸出援手呢?他們不認為自己是那樣的人。
高卡:是的。他們認為我們才是邪惡的、沒有人性。觀察一下左派的語言,在嘗試剝奪我們的人性。那是非常非常危險的。想想納粹這個詞。我每天在社交媒體上被稱為納粹。當某人的父母在法西斯主義者的統治下,在納粹的占領下受盡折磨,卻稱那人是納粹,你做了一件什麼事?當不同意別人的觀點時,就稱人家法西斯或納粹時,即濫用該詞的內涵。
那如何回應他們呢?我的方法很簡單。我們必須做雷根總統所做的。我們必須掌握事實、在情感層面上溝通。我們要與靈魂、心靈說話,並要有良好的論據。
例如美墨邊境築牆的問題:築牆被認為是種族主義;但自由主義者的方式是,試著詢問人們:你知道有多少婦女、兒童被偷運到邊境時被強姦嗎?你知道墨西哥的母親以每天400美元的價格將兩歲的孩子出租給人販子,帶人過境時假裝成一個家庭,然後那個孩子被偷運回去再出租?你知道60%至80%的年輕女性受到性虐待或強姦嗎?
詢問自由派人士,你想保護兒童嗎?你是否想阻止女性被強姦?好吧,你知道該怎麼做。和我們一起築牆。
所以你必須要有實質、客觀的事實。今天的政治,實際上是建立在這種情感聯繫上的。我認為這就是共和黨人在很多情況下已遺忘的,但川普總統沒有忘記。
楊傑凱:高卡博士,這是強有力的結束語,謝謝您。
高卡:謝謝,請看《為美國靈魂而戰》這本書,也可以收聽我的電台廣播節目《美國第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