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美國 檢視媒體雙重標準(下)
英文《大紀元時報》資深記者楊傑凱(Jan Jekielek)專訪美國非營利媒體監督機構「媒體鑑真」(Accuracy In
Media)編輯凱莉.謝菲爾德(Carrie
Sheffield),探討美國的媒體環境、雙重標準的現象、美國文化分裂的根源及「民主黨與媒體間的合謀」。以下為訪談節錄:
媒體與民主黨同謀 假裝客觀
楊傑凱:媒體受到指責的原因,主要是傾向於報導採納民主黨的立場,這耐人尋味,您的看法如何呢?
謝菲爾德:沒錯,這就是民主黨與媒體行業的同謀問題,我認為這是現在最大的勾結——國內媒體和民主黨。然而問題在於,媒體還假裝是客觀的,其自以為是,非常明顯。而且,我是新聞業出身。我大學時候研究新聞學。在就職於華盛頓之前,我有過5次實習的工作,我深信媒體應是獨立的、督促政府盡職盡責的仲裁者。但是,媒體現在總是用一套説辭,解釋為什麽要反對川普。
但如果觀察其他總統的報導,就會發現媒體跟歐巴馬政府之間有極端的同謀行為。媒體把美國描述成一個左傾的國家,而不是更客觀、更中立的國家。他們這種做法,對於美國中產階級,或者任何理性的、中立客觀者,都顯而易見,但是這樣的消息從國內主流媒體那裡看不到。
誰在分裂美國?
美國媒體的另一個問題是,他們說川普總統在分裂美國,實際上這些媒體才是煽風點火者。當川普總統首次獲勝時,我非常希望一些媒體能反省一下,完全誤判了。舉例來説,《赫芬頓郵報》(Huffington
Post)預測川普敗選的可能性為97%,只有3%的可能獲勝。還有我記得《紐約時報》預測的(川普敗選的可能性)大約是90%。
所以美國媒體竟然不知不覺都失誤了,而且他們沒完成調和國家的使命,他們也沒有真正清楚川普對國內媒體態度強硬的原因——其實就在於部分媒體的偏見,而不是像媒體描述的那樣,說川普是個壞人。
美國文化分裂的根源
楊傑凱:我看了史考特.亞當斯(Scott
Adams,漫畫家)的一些評論,是關於他怎樣看待國內這些論調,及人們如何思考這些問題。他提出兩個形容——比如現在要向你闡述一組事實,但是保守派和自由派會就以同樣的事實進行不同的解讀,並用截然相反的方式來表達。我想聽一聽您的想法。
謝菲爾德:這很有趣,我記得在川普獲勝後,有一位紐約大學的新聞系教授說,新聞業失敗了,沒完成好工作,讓這位白人至上主義者贏得了大選。他這個言論從多種層面而言都是錯誤的,不僅誤解了總統,也錯誤認知國家和文化的分裂——而那位教授也在(文化分裂問題上)推波助瀾。
關於文化分裂,有一本很棒的書,是查爾斯.默里(Charles
Muray)寫的《分裂中:美國白人的國家》(Coming Apart: The State of White
America)。我記得是2013或2014年出版的,在川普總統當選之前。書中闡述美國的文化分裂從1960年代就開始了,那是(大學)入學測驗普及化的時代,聰明的學生趨之若鶩地進入常春藤盟校。
這種人才流動的情況,默里稱之為「超級郵遞區號」(super zip codes),即美國的「超級郵遞區號」地區,曼哈頓、舊金山、波士頓這些菁英匯集的區域越來越自我封閉,與美國其他地方的文化聯繫越來越少。
這些問題長期存在,而且根深蒂固,在2016年反映出來,而媒體就是這個問題的一種表現,即反映出人們如何看新聞。福斯新聞的人氣很明顯地展示出很多人不想看到那麼強硬左派的聲音,甚至不想看到所謂溫和的、「友善的」但實際上影響更加惡劣的聲音,因為就像你説的,它太潛移默化了。所以這些國內媒體,我覺得網路媒體諸如CBS、ABC、NBC的風格不像CNN或MSNBC那麼的咄咄逼人,但是某種程度上,它更加潛移默化地灌輸那套文化定勢、文化行為,以及談論政治的語言。
希拉蕊的另類右翼演說
楊傑凱:您提到的紐約大學教授似乎從2016年開始,就給川普總統貼上了白人至上主義者的標籤。我近期看到了很多這種說法,這種說法在2016年就存在了嗎?這是計畫好的嗎?
謝菲爾德:那時就開始了。這可以追溯到希拉蕊.柯林頓那次關於另類右翼的重量級演講,那次她說在另類右翼當中崛起的白人至上主義是個大問題。我要聲明,我鄙視白人至上主義、「在上帝的視角裡人們不平等」的說法,我認為那是邪惡的說詞,所以對此我們必須拒絕。我們國家的歷史在這方面滿目瘡痍,從《吉姆.克勞種族隔離法》(Jim
Crow Laws)到奴隸制,再到政府因為種族而鎮壓民衆,這是邪惡的行為。
在這個背景之下,我們必須承認,民主黨才是代表吉姆.克勞立場(種族主義)的黨,民主黨才是代表白人至上主義的政黨。拜登(美國前副總統)本人曾經推崇喬治.華萊士(George
Wallace,前阿拉巴馬州州長,他在1960年代非裔美國人民權運動期間,代表民主黨的南方白人保守勢力及種族主義,曾為阻擋阿拉巴馬大學開放黑人入學而擋住校門),並且屢次吹噓華萊士給予的讚賞。我能給你舉無數例子。
所以,聽到希拉蕊用這個標籤來反對川普總統,讓人感覺摸不著頭腦。但是這很有效,因為這是散播恐懼、分裂國家的一種方法,所以這屢見不鮮。
另外,由於川普總統參與紐約娛樂界多年。他曾經給傑西.傑克遜(Jesse
Jackson,著名黑人民權領袖和浸信會牧師)免費的辦公室。跟他很密切地工作過的不僅有阿爾.夏普頓(Al
Sharpton,非裔美國人浸信會牧師、民權運動及社會正義運動家、電台及電視節目主持人),還有很多非裔美國演員、名人和運動員,那時沒人説過任何言論。所以如果他有很深的白人至上主義傾向,那傑西.傑克遜怎麼會與他來往呢?我覺得這不符合邏輯。
川普言詞犀利 但出發點是公平競爭
楊傑凱:這正是我想到的另一個問題,這些圍繞白人至上主義的說法,不僅僅是總統被指責,或像我們看到的這些專欄裡所評論的,在很多情況下會演變為,只要你支持他,你也就成了白人至上主義者,無論你是不是有色人種。這種挑撥離間的做法,令人非常震驚。
謝菲爾德:這個問題其實類似「要吸引更多蒼蠅,用蜂蜜還是醋比較管用?」,如果你想要讓川普的支持者們倒戈,讓他們投票給另一方,我不覺得敲打他們的腦袋或給他們貼這些標籤會有多大作用。
楊傑凱:但是,人們明顯知道這樣做是錯誤的,我覺得很多人都能看穿。這整個事情讓我覺得很怪異。
謝菲爾德:這可以從媒體選擇聚焦的角度來觀察。比如,奧馬羅薩(Omarosa,川普的實境秀《誰是接班人》演員)被開除時,媒體說,川普說「像狗一樣被開除」云云。他們就説,這麼做是種族歧視,因為她是黑人婦女。但是事實是,他對好多人說過「把你像狗一樣開除」或類似的話,他以前也說過這種話。他的風格我慢慢才適應,開始我也不明白他的風格,我沒看過《誰是接班人》(The Apprentice)。所以我發現那是他特有的溝通方式,他言詞犀利的風格是出於公平競爭,他不會因為個人的性別或種族就放寬標準。
對我來説,這跟種族主義正相反。這恰好是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每一個人,一些被他激烈批評的恰好是白人男性,所以我不懂媒體怎麼會單挑一位崇尚公平競爭的人,但卻如此操作。他們想要專門針對他,說他是性別歧視主義者,說他是種族主義者等。因為在現實中,川普從不放過任何攻擊他的人,在他看來,那是一個公平的競技場。
楊傑凱:這其實讓我想到了「政治正確」和「批判理論」之類的議題。如同妳説的,如果你是一個迷信「批判理論」的人,我覺得你可能就會分析,所有的白人都是種族主義者。我不是專家,但我是這樣理解的,所以我想到的問題是,這種思考方式,這種意識形態或這種對世界的分析方法,是否充斥著媒體或左翼政治領域?妳怎麽看?
謝菲爾德:我認為,人們確實有這種意識,因為有的人在歷史上就受到了壓迫——美國曾有一段非常糟糕的種族壓迫歷史。我們無法否認它,不能假裝它沒發生,我們必須承認這段歷史。但是這些説法,諸如你因為種族而無法成功,或者根據哈佛大學和其他機構的數據和研究顯示,根據比例,警察對於有色人種使用致命武力的可能性,實際上比較小。儘管有這樣的事實,你卻無法在主流媒體上看到這些報導,因為你會被指責持有種族偏見。甚至很多像傑森.萊利(Jason
Riley,《華爾街日報》編委,曼哈頓研究所資深學者)的非裔保守派及《美國思想領袖》採訪過的人士,如果你是一個特定種族,你就不能說事實和數據。這已開始進入歐威爾式的範圍了,這是思想管制,這是一個從根本上違背美國精神的想法,即我們應該追求的是理念和英才制。
如何改善媒體偏見?
楊傑凱:那我們來討論一下解決方法,我認為美國人總體上相信媒體是不誠實的。妳提到的所有研究都顯示媒體存在偏見。那我們如何改善呢?
謝菲爾德:我認為首先要從承認問題開始,對問題進行診斷。對於很多主流媒體而言,他們一再相信問題在於總統,他們相信問題在於保守派人士。在所有議題上,我們看到這個國家整體上還是中偏右的,我們國家是建立在言論自由和思想自由的理念上的。所以當主流媒體試圖撕碎這些觀點時,就會形成嚴重的問題,因此原因在於——美國媒體認為川普是問題來源。
我認為媒體可以自我診斷與分析,認真地聽一聽保守派所説的被抹黑、被不公平對待。從社會階層的角度而言,新聞從業人員來自常春藤盟校和菁英學術機構占的比重過大。如之前所說,由於對美國文化分裂情況缺乏了解,新聞界人士的階層構成存在一些問題,所以新聞界需要對此有所意識。我認為,多樣性與包容——自由派很愛這個詞彙——也應該包括意識形態領域的多樣性與包容,因為新聞界目前肯定缺少這個。各種研究都顯示,記者們自己的意識形態是左傾的。新聞界裡,把自己定義為自由派或民主黨人的記者人數遠遠多於保守派或共和黨人,大約是8比1或9比1,視具體研究而有所不同。
所以談到建立解決方法,媒體在招聘時應提升這方面的意識,另外或許可以從傳統背景的學校或大學裡引進人才。
在我們「媒體鑑真」的網站上有解決方法。我們關注具體的每篇文章,研究哪些角度錯了,應包含哪些意見。所以我們願意幫助培訓上面的內容,從而幫助新聞界理解他們應該主動納入更多聲音。
另外新聞框架也很重要,標題非常關鍵。我們反覆看到主流媒體在闡明主張而非報導。我現在正在調查一篇《紐約時報》的文章,是關於經濟的報導。大意是批評川普政府的經濟政策,並且說沒有促進成長、沒看到創造就業的結果。它絲毫沒有提監管改革帶來的重大影響,即便總統和經濟學家已經展示了這對消費者的大量正面效應。這類視而不見是個大問題。
楊傑凱:這很荒謬。您經常出現在主流媒體的節目中,比如您正在批評的媒體——如MSNBC、CNN等等。我猜想他們會説,我們也有保守派啊,我們的節目有凱莉在説話啊,我們有一些自己的專欄評論員也是保守派。但妳是否認為這不足以形成不同立場的並置和對比?
謝菲爾德:我確實很感激這樣的機會,有這樣的場合讓我來發言,但是仔細看看比例,它嚴重地失衡。所以當我出現在這類論壇或節目中時,我是非常孤單的。所以我感激可以有這樣的機會,當我們説到總體平衡的時候,我跟一個學術界的朋友談到過一項研究,即貶低川普的共和黨人是否被媒體不成比例地報導過。我相信是的。
楊傑凱:我看過妳上過一些節目,但看起來妳也沒得到充分的機會來表達。
謝菲爾德:這是另一個問題。但是,我還是相信參與很重要。我相信盡力而為地去與對立黨派溝通,是另一個解決方法。花時間去溝通,這不侷限於從事政治和媒體行業的人,還包括與你日常的鄰居溝通,試著從你的舒適圈裡走出來,告訴你的自由派朋友們,也許換個方式思考,或者問問他們,你是否考慮過這個角度?
楊傑凱:這個結束語很有建設性。謝謝您。(受限篇幅,文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