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股論金】高處不勝寒的特斯拉敗象已現

今年最具有爭議性的美國熱門股莫過於電動車大廠特斯拉（Tesla）了。該公司挾其電動車未來無限寬廣的想像空間，股票市值一段時間超越通用汽車，成為全美國最有價值的汽車廠。

特斯拉的最大爭議之處在於自2003年成立以來年年虧損。第二季營收40億美元，但卻虧損7.42億美元，估計今年虧損金額肯定超過去年虧損額19.6億美元。然而，自2010年以17美元公開上市（IPO）以來，特斯拉的股價最高曾飆漲到380美元，漲幅21倍。

第二個爭議之處是特斯拉市值514億美元（最新收盤價305美元），僅比通用汽車的523億美元稍低，比福特汽車379億美元多出35%。不過，通用和福特去年汽車出貨量達900萬輛和600萬輛，而特斯拉第二季僅出貨4萬輛。

第三個爭議是特斯拉仍是一家大量燒錢的公司，去年來營運的現金流出達6千萬美元，但資本支出超過40億美元。反觀通用汽車去年雖資本支出84億美元，但卻擁有來自營運的173億美元現金流入。福特汽車去年也同樣資本支出70億美元，但營運現金流入高達180億美元。

據此，特斯拉不合理的高股價成了空方的必爭之地。據統計，截至7月底，放空特斯拉的股數達3,498萬股，占該公司在外流通股數1億6,979萬股的20%，放空的市值估計達102億美元，放空者對特斯拉未來展望的噓聲達到了美股史上罕見的高峰。

特斯拉股價3年來僅上漲30%，今年表現持平，與先前幾年的10倍速狂飆有顯著的差異，這期間放空者的壓盤漸起作用，而放空者也開始吸引了特斯拉創辦人馬斯克的關注，從而在受訪時抨擊他們是製造負面謠言的「蠢蛋」，並在推特中貶損他們是「世紀空頭」（short burn of the century）。

放空者包括知名對沖基金巨頭艾恩宏（David Einhorn）和空頭大師查諾斯（Jim Chanos）。艾恩宏在2007年因做空雷曼兄弟而一戰成名。查諾斯則預言，特斯拉的大眾車款Model 3若不能產生擴大的毛利，該公司的管理階層恐紛紛求去。

為了甩開放空者的糾纏和分析師惱人的逼問，馬斯克近期在公司網頁中宣布要讓公司以每股420美元的價格私有化（較目前市價有20%的溢價空間），成功刺激短線股價上漲。

但這顯示，馬斯克作為一名公開上市公司經營者已開始力不從心，既不願回答何時轉虧為盈的問題，也無力再祭出刺激股價的實質利多，只能退而轉向私有化，意圖躲開股東和媒體煩人的監督。

馬斯克在接受《紐約時報》專訪時透露，過去一年是他職涯中最痛苦的一年，有時會服用Ambien（安眠藥）助眠——特斯拉經營陷入困境可想而知。特斯拉股價8月17日聞訊重挫9%，抹平了私有化利多的漲幅。

特斯拉若能成功私有化，馬斯克或許會被迫下台，或許會繼續留任，至少他經營的短期壓力會大幅減輕，這對他的健康確實將有莫大的助益。但對特斯拉而言，私有化會是好事嗎？電動車市場將是未來兵家必爭之地，全球各大車業巨頭正虎視眈眈，而私有化的特斯拉將缺乏上市籌資的奧援，它還能再度展現其技術和量產的競爭優勢嗎？

高懸在天邊的特斯拉股價，最大的問題不是放空者太多，也不是私有化過程有無金主接手，或許也不是Model 3量產順不順利的問題，而是該公司到底有沒有掌握電動車心臟——電池效能提高和成本下降的獨家配方？如此才能轉虧為盈甚至大賺，並成功阻絕競爭者的搶市，合理化目前高聳的股價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