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色氣都用上 華銳間諜手段遭曝光

「怨恨、女色還有金錢，都是中國公司竊取美國技術、從內部破壞的所有要素。」一位美國聯邦調查局（FBI）資深探員如是說。

1月24日，美國威斯康辛州聯邦陪審團裁定華銳「竊取商業機密」罪成立。負責審理該案的聯邦法官將在6月宣布最終量刑結果，華銳可能面臨數十億美元的巨額罰款。

負責調查中國公司華銳（Sinovel）盜竊美國超導（American Superconductor）技術案的FBI探員麥耶斯（Josh Mayers）日前在討論安全議題的「密碼網站」（Cipher Brief）上撰文評論此案。

在FBI工作了27年的麥耶斯說，中國企業幾十年來不斷竊取美國技術，1月宣布的華銳案是第一次中國（共）企業因竊取技術被美國聯邦刑事法院起訴和定罪。

因合作對象華銳不履行合約以及盜竊技術，超導的季度收入一度從1億美元降至900萬美元，公司歷經大規模裁員以及搬遷，在「劫後」頑強撐過7個年頭、存活下來。雖然現有規模仍小於7年前，但已完全擺脫對中國大陸市場的依賴。

「中共制定的規則是讓當地品牌取勝。」美國超導執行長麥加恩（Daniel McGahn）說，到目前為止，西方公司參與中國市場是一種幻想，中共「想引你進去，再找方法『收割』能從你身上拿走的，然後將你踢出中國。」

對美國超導和中國華銳的合作，簡單概括就是：華銳製造（渦輪機）、超導制動。華銳於2006年成立，在不到5年的時間內從「買圖紙、造風機」起步，靠簡單組裝、找現成的技術配對，快速占領大陸市場。雖然短時間內迅速成為中國第一、全球第二大的風機整機製造商，但是風機的電控系統核心組件均由超導提供。

在這種合作機制下，華銳成為超導最大的客戶（占總業務量的75%），而另一方面，在得益於中國風電市場擴大的同時，超導的生意規模也越做越大。

隨著生意做大，超導開始擔心自己的技術遲早會被「拿」走，所以超導對銷售到中國的組件都經過先進的加密技術，超導確信華銳無人可破解其源始碼。

2010年，為達到中共的新電網標準，華銳需要新軟體快速改造旗下數千台風機。如果繼續使用超導開發的認證軟體，華銳需要支付大量改造費用，這會大大降低華銳的利潤。

同一年，超導工程師發現異常，懷疑華銳可能已侵入超導的專有控制系統軟體。於是超導展開內部調查，鎖定子公司Windtec的奧地利員工卡拉（Dejan Karabasevic）。卡拉是少數幾個有權限接觸軟體的人士，同時，他在中國跟華銳員工一起工作多年。

麥耶斯表示，華銳利用了人的全部弱點——仇恨、女色以及金錢來騙取機密。卡拉是個聰明而雄心勃勃的年輕塞爾維亞人，一開始是Windtec的工程專業學生，隨後迅速晉升為風力渦輪機工程師。

卡拉曾經與華銳的工程師在中國偏遠風電場的惡劣條件下一起吃睡，很早就被華銳電力的時任董事長韓俊良看作是能「代表」華銳工作的人。2011年初，韓親自簽署了跟卡拉之間的170萬美元的僱用合約，前提是卡拉偷取超導軟體，這是韓改造成千上萬個風力渦輪機迫切需要的。170萬美元的年薪是卡拉在超導工作的兩倍。

38歲的卡拉2011年7月1日在奧地利被捕。同年9月23日，奧地利法院宣判，卡拉從事商業間諜行為罪名成立，入獄一年、緩期兩年執行。證詞中除了價值170萬美元的合約，還有1.5萬歐元的「酬勞」、車、房子以及含糊其詞的「女性出面說服」。

2013年，美司法部在威斯康辛州聯邦法院對華銳及該公司兩名高管和一名美國超導前雇員卡拉以「竊取商業機密」提起訴訟，才有了開篇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