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恩賀電發罕見言論 北京冷淡以對

⊙周曉輝
中共十九大落幕後,在10月26日的外交部例行記者招待會上,有記者問道: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已經向習近平致賀電,祝賀他成功連任中共中央總書記。這是否表明中朝關係正在改善?外交部發言人的回答先是說「很多國家和政黨領導人、國際組織負責人發來賀電和賀函」,其後才說「北韓領導人也發來了賀電」,接著又稱「中朝兩國是近鄰,兩國有著友好交往的傳統」。

顯而易見,外交部發言人的回答傳遞出北京高層冷淡的態度,即在北韓一再核試,並以此恐嚇北京和國際社會的背景下,北京不願刻意突出北韓金正恩,但又出於多方原因,不願澈底撕破臉皮,是以採取了弱化金正恩賀電的方式,但同時又強調雙方「有著友好交往的傳統」。

外交部發言人的回答與25日官媒新華社的報導一脈相承。當日報導的標題是〈越南寮國古巴北韓領導人發來賀電賀函 熱烈祝賀習近平當選中共中央總書記〉,也就是說,金正恩的賀電不僅與其他共產黨國家領導人合在一個新聞中,而且被排在最後。如果比照2012年習近平當選時官媒的報導,會發現明顯的不同。彼時金正恩的賀電不僅單獨成篇,而且放在顯著位置。即便在2007年,金正日電賀胡錦濤當選總書記時,官媒雖然也是綜合新聞,但北韓排在第一位,當時的題目是〈北韓越南古巴老撾領導人發來賀函〉。

受到如此有著明顯反差的對待,被無數北韓民眾「仰視」的金正恩或許也在意料之中。因為從此次十九大的北韓發的兩次賀電的措辭看,同樣是充滿了冷淡。

10月18日,在十九大之前一直與中共嗆聲、並被預測極有可能在十九大期間攪局的金正恩發來了賀電,稱讚中共取得的「成就」,並表示對十九大開幕感到「極度欣喜」,還「誠摯地祝願」大會「成功」。值得關注的是,充滿外交辭令的賀電中並未提及中共最高黨魁的名字,這是極為少見的。

而在十九大落幕後金正恩發的賀電中,稍許多了些文字,也提及了習近平的名字,但與2012年那封「熱情洋溢」的賀電相比,依舊是淡得無味,而且也沒有提及「朝中友誼是凝結著兩黨兩國老一輩領導人心血和勞苦的共同寶貴財富」,反而說了句極為罕見的話:「我堅信,朝中兩黨兩國關係將會朝著符合兩國人民利益的方向不斷發展。」而此前的表述是「我相信……朝中傳統友誼將本著兩國人民的願望繼續加強和發展」。

是什麼原因讓此前頻發威脅之語的金正恩選擇了在十九大偃旗息鼓?其後又兩次發來賀電,甚至表示「兩黨兩國關係將會朝著符合兩國人民利益的方向不斷發展」?除了美國的強硬態度外,還有什麼原因?

是來自北京的強硬警告?或許北京已向北韓遞話,即如果其敢在十九大期間進行攪局,吃不了要兜著走。但北京曾經的多次警告為何沒有阻擋北韓核試的腳步?也許此次北京發出了更為強烈的信息。

是源於習近平與江派達成的妥協?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此前分析已指出,習近平十八大上台後,一直對北韓持疏遠態度,一方面是因為金正恩清洗北韓的親共派,另一方面也與江澤民、曾慶紅、周永康等利用金正恩政權攪局有關。種種跡象表明,2013年北韓的核試驗以及中國漁船、漁民被北韓扣押、半島局勢升溫的背後,都隱隱約約有江派人馬的影子,而過去十幾年江派高官與北韓高層一直打得火熱。

要知道,中共高層對於每年無償或低價提供給北韓糧食、石油並不十分介意,但如果金正恩捲入中共高層權鬥,那就不是一般問題了。而從以往每到中共敏感日,北韓就要鬧出些動靜看,這樣的推斷也並非空穴來風。因此,十九大前後金正恩的「反常」或與習近平與江派人馬的妥協存在關聯。

據悉,十九大前和會議期間中共高層一直在激烈權鬥,並最終達成了現在的結果。由於江派人馬部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本就色厲內荏的金正恩也搖身一變,開始緩和情勢。

而北京高層以冷淡態度回應,應是深知內情,但為了維持半島不起戰火,只是採取了淡化金正恩賀電的方式。

未來北京對北韓將採取怎樣的政策?繼續與美國保持合作?無疑,這個問題對北京當局而言依然是個不小的挑戰。11月美國總統川普訪華,北韓問題將是雙方商討的重要議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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