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汝蓮:因禍得福 我在看守所遇到法輪功
以下文字據陳汝蓮被抓前的採訪錄音整理。
從六四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看過中央電視台的新聞。
我原來是會計,聽領導的話,偷稅,結果因為給單位做假帳,2003年給判刑2年半,一直呆在朝陽看守所。
進去第一天,人家就問我,你是因為煉功進來的吧!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我說甚麼煉功啊!法輪功!啥是法輪功啊!人家說你怎麼甚麼都不知道啊!真不知道啊!在外面我沒接觸過,上班是在大院兒裡頭,工作甚麼的都沒離開大院兒,同事也不談這些,談的都是砸金花甚麼的,不知道外邊兒的事。從六四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看過中央電視台的新聞。
以前我可相信新聞了,那時候早間新聞、午間新聞、新聞聯播,一直到晚間新聞,我全都看。六四那會兒,大學生絕食,我也到天安門看,還到處去聽那大學生演講,哎!我就覺得講得真好……講我家附近的一個小平房裡,上下鋪住三代人,上面住小兩口,下面住老兩口,可我知道我們部的司級局、部級的領導,恨不得把他重孫子的房子都要下來了呢?太腐敗了!因為我一直在機關大院甚麼都不知道嘛!
等到六四那天,確實聽見槍響啊!我住在朝陽中紡裡,從我家陽台上能看見,天安門那方向的天都紅了,還看見拉著人到朝陽醫院去搶救的,那一夜我們都沒睡……所以說,從那以後我就不再看電視甚麼的,電視裡面,它說一槍沒放,一個人沒死嘛!哪有真話啊!
報紙我也不看,不信它那一套,後來有孩子以後,我也不讓孩子看新聞,我說都是蒙人的、假的,看甚麼呀!到現在我孩子也不看新聞。
她們說我像法輪功,為甚麼啊!她們說我長得面善。於是我就問,煉功人甚麼樣的呀!她們說就像你這樣的。因為我們監室的法輪功已經下監走了,我就老想見見,這法輪功到底是甚麼樣兒?後來呢?進來一個老太太,「坐板」時我在她後面,她盤著腿,腰板筆直,休息時我就趕緊爬到她身邊問:「阿姨,您因為甚麼進來的呀!」她說:「我因為煉法輪功」。「哎呦!人家說我是煉法輪功的,這回我可碰見真的了,確實面善,那您煉法輪功怎麼煉到這兒來了?」我問她。
我就覺得我夠冤的,也沒貪污,因為領導讓我幹,我就偷稅進來了,我說:「您這煉功怎麼能煉到這兒來呢?」我不理解,她就給我講做人的道理,說:「你要在外面接觸法輪功,就不會幹出偷稅的事兒,最起碼沒做到真吧!」。我說:「那您就跟我講講」,她就跟我講做好人的理。「哎呦!」我說:「我就覺得自己就夠冤的了,沒想到,您這做好人,還竟然做到這監獄裡了」。
我因禍得福,在裡面遇到法輪功了!
我在朝陽看守所整整呆了2年半,那時候陸陸續續也接觸不少法輪功學員,來一個走一個,走一個來一個。後來呢?我就和一個法輪功學員說:我覺得煉法輪功挺好,你們躲開那個監控攝像頭,給我比劃比划動作行嗎?於是她就躲開那個監控,把五套功法從頭到尾都給我比劃下來了,還教我背經文《做人》…… 。
接著我就想,要是能看見經書就好了,嗨!那真是想甚麼來甚麼,沒過兩天,有阿姨就給我拿了一本《轉法輪》!我第一遍《轉法輪》是在看守所裡看到的,特別小的一本書,可以藏到方便麵口袋裡。我這麼隨手一翻,第一行映入我眼睛的就是「真、善、忍是衡量好壞人的唯一標準」(《轉法輪》第一講)。哎!我一看這話就覺得特有道理。然後我就接著往下看,書裡面說:「在單位裡,在社會上,有的人可能說你壞,你可不一定真壞;有的人說你好,你並不一定真好。 」(《轉法輪》第一講)喲!我覺得這話也有道理。「這本書能不能借給我看看啊!」我問阿姨,阿姨說:「那就先借你看吧」!
看書那天正好我嗓子特別疼,慢性咽炎犯了。下午可以在監所門口求醫問藥,一說求醫,監所裡的人呼呼啦啦就全都擁到門口排隊了,當時我想,這書是借來的,我還是抓緊時間看吧!那個藥甚麼時候吃都行,等我看完再吃也行,我就沒去要藥,繼續看書。第二天我發現嗓子不疼了,我就跟這阿姨說:「昨天我連嚥唾沫都疼,吃飯都不行,睡覺也睡不著,到今天早上,哎!就覺得這嗓子怎麼不疼了?」她說:「你覺得神奇嗎?你知道為甚麼嗎?」我說:「不知道啊!以前在外面嗓子疼,吃消炎藥都得吃好幾天。」她說:「因為昨天你那一念正了,堅持看書沒有吃藥,所以病就好了」。哦!我這才知道,這書還能治病呀!從那以後,我可不吃藥了,看這書可比吃藥靈。
但是我看完第一遍《轉法輪》,管教就把書沒收拿走了,那時我就發誓,出去我一定要找到這本書!不過在這裡我就要學,我跟一個法輪功學員說:「你敢不敢教我啊!教我煉功。」她說:「你敢學嗎?」我說:「你敢教我,我就敢煉」。她說:「你敢學我就敢教。」我說:「那行,就在這兒教。」於是躲著監控,我在看守所學會了五套功法,煉了法輪功。那時管教都知道我煉。
出來後,我按一個學員給我的電話去找書,我找到了她的親戚,在她家我也坐不住啊!我說你就把書給我吧!拿到書待了一會兒,我說:「不行,我得回去,我得趕緊回家看書」。就這樣我得到了一本《轉法輪》,還有煉功磁帶…… 。
我在外邊的時候,身體特別不好,醫院檢查我是腦動脈硬化,半邊兒腦袋疼,神經性頭疼,還有遺傳的心臟病,人家都說我那臉色就跟「東亞病夫」似的,那時候單位組織獻血都不敢叫我,說我抽出去200 cc,回頭再吸進來400 cc。等我出來以後吧!同事看見我,說:你身體看著比以前好啊!怎麼回事啊!我說:因禍得福了,我在裡面遇到法輪功了,我煉法輪功了!
只恨怎麼不早接觸法輪功?
我常常遺憾:怎麼不早接觸法輪功啊!早接觸早就煉了啊!後來我知道了舉報我判刑的人了,那我也不恨人家,我這是因禍得福了!要不是她舉報我,這輩子估計我都不知道有法輪功這回事兒。我福大啊!要不我這身體,這10幾年光吃藥錢得花多少錢啊!現在我上哪兒拔腿就走,也不累,這比甚麼不強啊!那吃藥不是傷肝就是傷腎,我們同事經常問我怎麼也不去體檢,我說:我身體好好的,幹嘛去體檢?我用不著體檢。從03年底得法到現在10幾年,我一片兒藥都沒吃過。
小時候我媽總告訴我神是存在的,她不允許我家孩子罵人,不允許跟別的孩子打架,說那都有報應的。03年非典的時候,都買預防藥,我也買了,我媽說吃甚麼都沒用,這是老天爺要收人呢?她小時候,我姥爺帶她到廟裡,那方丈就說:將來人心變壞,老天爺就開始收人了,留下來的人,都是篩又篩、籮又籮,剩下好心的。我媽跟我們講,把那個心都擺正了,都長正了,比甚麼都強。吃這藥那藥的,沒用!那時候我還不理解:人有病,跟人心好壞怎麼能聯繫到一起呢?修煉以後我才明白啊!
但我爸不讓我煉功,害怕。我爸說:「我給你10天時間,你到底是要你爸呢?還是要你這功?」我就跟我爸講,「您要是真的不需要我在這伺候您,我隨時都可以搬回去,您要不讓我煉,辦不到。」我爸氣得渾身抖啊!站不住,我要扶他,他說:「滾,別扶我。」我說:「您坐那兒行嗎?」我爸就坐在沙發上了。我說:「我過去是甚麼樣的身體,現在是甚麼樣的身體,這不用我說吧?」我爸說:「那電視裡面怎麼說,煉法輪功的人會殺他爸、會殺他媽的?」
我說:「電視裡面那都是造的假啊!您就沒感覺,我回來以後,我對您比以前好嗎?您的身體也比以前好?」這個我爸承認,我說:「要不是煉法輪功,我能踏踏實實在家照顧您嗎?早出去找工作了,我也得養家餬口啊!我師父說了(大意),你父母把你養大,就是有功的,得感恩。」我說:「您4個孩子,只有我一個人在身邊伺候您,我可是按照我師父要求做的。」
我爸一聽在理,就說:「那你就在家煉,別出去,不要參與政治這個東西,水太深了。」我說:「煉法輪功不參與政治」,他說:「你們是不是要打倒共產黨啊!」我說:「沒人想打倒它,它要不好,自己就倒了;它要好,那別人就是喊幾句口號也不倒,是不是?」我爸這麼多年真是給共產黨搞怕了。
我要控告江澤民
一次在網上我看到「法輪功學員楊小晶被迫害致死」幾個字,當時就驚了:她可別是我認識的。結果一看照片,果然是我在看守所認識的那位工程師,這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江澤民下令迫害造成的。看了她的苦難經歷,心裡難受啊!楊小晶你流離失所怎麼不來找我啊!
我還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當時我告訴她我看過《轉法輪》,我也會背一些《洪吟》,她說:咱倆組成一個學法小組吧!互相背經文,我不自信,我說我算是法輪功弟子嗎?她說:能在看守所裡看到《轉法輪》,多大的緣分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法輪功,就是大法弟子。所以雖然我是後得法的,這些年經常參加集體學法,努力把自己當成一個大法弟子。
2015年6月,我看知道很多法輪功學員控告江澤民,當時心裡怦怦跳。是呀!一個小老百姓,控告黨魁,要求法辦江澤民,這不是把命都交出去了,能不害怕嗎?
集體學法時同修也討論「告江」的事,但沒人問我,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直接受過迫害,或者我看起來不像法輪功學員吧!
到了7月份,我偶然看新唐人的《石濤評述》,講王宇、王全璋等正義律師被抓的事,還有很多律師公開發表聲明,有的律師因為給法輪功學員做辯護被吊銷了律師證,多次給法輪功學員辯護的王全璋律師被抓前給父母寫的信也讓我非常感動:一個普通律師,在這麼嚴酷的打壓下都敢為法輪功打抱不平,太了不起了!如果我不敢,就別說自己是修煉人了,不是連基本人的正念都沒有嗎?我覺得自己不寫不行了,我必須寫。關上電腦,我馬上寫起來,寫下自己得法的經歷,我要控告江澤民,我一點怕心都沒有了,我感覺自己充滿了能量,渾身都散發著熱氣,那時,我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大法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