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計劃被起訴後的結局

2014年12月被「雙規」、2015年7月20日被批捕的中共前政協副主席、前統戰部長令計劃，終於有了下文。5月13日，來自中共最高檢察院的消息，令計劃案已偵查終結，近日由天津市檢察院第一分院向天津市第一中級法院提起公訴。根據檢方指控，令計劃利用其擔任中共中央辦公廳副主任、主任、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統戰部部長、政協副主席等職時，為他人謀取利益，索取、非法收受他人巨額財務；非法獲取國家祕密，情節嚴重；濫用職權，致使公共財產、國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損失，情節特別嚴重。因此，應當以「受賄罪、非法獲取國家祕密罪、濫用職權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與之相對照的是，此前香港《爭鳴》雜誌5月號曾披露，最高檢將令計劃移送法院起訴後，原本要在4月中開審，但因令計劃翻供，拒絕在檢察院指控書上簽字，開審時間再次被推遲，而這是其第三次在檢察院專案組準備移交法院時翻供並拒絕簽字。令計劃的理由是：檢察院專案組偵查終結所指控的4項違法犯罪均在其本人處於非正常狀態和環境下，違背本意、違背事實、違背依據下供認的。其被指控的罪名是：本人及通過妻子、兄弟、親屬收受巨額財產賄賂罪；濫用職權為家屬、親屬、他人謀取巨額利益罪；洩漏國家核心機密罪；非法獲取大量國家機密、祕密罪。

報導還稱，令計劃在審訊期間提出認罪條件：不判死刑、不判死緩、不判無期徒刑，並承諾服刑若干年後能假釋保外就醫。而專案組的答覆是，根據其認罪、服罪態度，犯罪情節及表現，可以酌情免死刑，但不能有其他承諾。

不過，從現在公布的令計劃罪名看，「洩露國家核心機密罪」不見了，「非法獲取大量國家機密、祕密罪」少了「機密」，顯然程度上有所區別；這與早前官方通告中強調的「令計劃違紀、違法獲取黨和國家大量核心機密」的表述也有所不同。此外，受賄和濫用職權罪中少了其妻子、親屬等。而據之前的報導，令計劃在落馬前有預謀地從中辦盜取2,700多份機密文件。據稱，部分被其胞弟令完成帶到美國，包括核武器啟動程序和密碼訊息、中南海內部的情形等，至於是否洩漏給美方，目前有不同說法。

根據中共《刑法》第282條第1款，以竊取、刺探、收買方法，非法獲取國家祕密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情節嚴重的，處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因此，情節嚴重的令計劃這一項罪名最多判7年。

而根據更新後的刑法修正案的規定，貪汙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較重情節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罰金；貪汙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貪汙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對數額特別巨大，並使國家和人民利益受到特別重大損失的，保留使用死刑。令計劃罪名的表述是「為他人謀取利益，索取、非法收受他人巨額財務」，這裡的「巨額財務」語焉不詳，可以是「貪汙數額巨大」或「貪汙數額特別巨大」，自然量刑也不一樣，最高可判無期徒刑。

此外，犯濫用職權罪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特別嚴重的，處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令計劃此罪名同樣使其獲罪不超過7年。

由此觀之，令計劃罪名縮水的結果是：最高刑期不會超過無期徒刑。為何北京當局省略了此前通告的「獲取黨和國家大量核心機密」這一條呢？合理的解釋或是身在美國的令完成放言掌握的高層機密並未洩漏，或是以「輕判」令計劃換取令完成的合作。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人做了什麼都要償還的，令計劃最終的結局與周永康、薄熙來等不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