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的愛
從1998年到2008年,美國人一共領養了6萬多名中國兒童,數量居全球之冠。這些孩子被親生父母遺棄,卻得到了異國養父母的疼愛,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有許多故事感人至深。
2015年7月20日,德州休斯頓的舒克夫婦和自己的五個孩子到機場迎接家庭的新成員:六歲的中國智障女孩露西。當妻子奧黛莉看到露西時,淚水奪眶而出,她走到孩子面前說:你好,我是媽媽。
西雅圖的一對夫婦收養了一個失聰棄兒龍淼,把他當作上天賜予他們的禮物。之後,龍淼被查出患有罕見的遺傳性疾病,他可能很快會雙目失明。自此,養父母更堅定了要找到龍淼親生父母的決心:「不是要把孩子還給親生父母,而是希望在孩子失明前,至少能見親生父母一面。」
黃宇航天生右臂殘缺,出生不久被拋棄在街頭,後被孤兒院收容。2歲時,他跟隨約斯夫婦到美國生活。約斯夫婦寫道:作為他現在的父母,我們感到他帶給我們很多快樂和光明,言語裡無法形容我們多麼愛他,我們的人生目標是讓他一直開心健康的成長。
加州的Floyd夫婦婚後領養了兩個來自安徽的女兒,妻子Jeri說,當她第一次抱著女兒的時候,很神奇,一點沒有這不是我親生的隔閡感。夫婦倆愛屋及烏,愛上了中華文化,安排女兒上中文學校、學習中國舞蹈,還熱心投入志願工作,到附近小學給小朋友講中國民間故事、組織中國節慶的聯誼活動等。Jeri說:「我的女兒們不屬於我,但是我非常愛她們。」她的大女兒瑞秋說:「等我長大以後,我想我也會考慮領養孩子。因為這是一件好事,而且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長大。」
前美國駐華大使洪博培夫婦曾攜其養女楊樂意回揚州認親。他說:「樂意是很重要的一座橋,她在美國幫助很多人瞭解中國文化、歷史、經濟。她就是代表中國和美國的年輕人,將來她會來中國,當友好使者,相互學習,相互幫助。」
在加州的聖地牙哥市,設有「收養中國兒童家庭協會」,定期組織豐富的活動,特別是經常對其會員和被收養的子女開展「尋根」教育。比如,在協會的聚會中,組織者都會把大幅中國地圖張貼在場地入口,讓家長引領小朋友在圖上找到自己在中國的出生地。許多家長還為此「惡補」中國地理知識,瞭解主要城市的方位和特色。
在美國的領養家庭中,許多夫婦擁有親生子女,經濟並不寬裕。他們敞開懷抱,為養子提供了穩定溫暖的生活環境,而且非常注重有關中國文化傳統方面的教育。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夫婦在孩子長大後,積極安排尋找他們的親生父母,並陪伴孩子遠赴中國尋根。他們養育子女,不是期望將來的孝順和供奉,而是更在乎與孩子們共享成長的快樂。
一對美國夫婦說:「給孩子好的未來也就是我們的未來。」一位在中國從事兒童救助工作的官員指出,西方養父母的這種「大氣」與西方發達國家的物質基礎緊密相連,另外也和他們的信仰有關。
那麼,為甚麼數以萬計的中國父母選擇拋棄親生骨肉?多重複雜的因素導致了這一嚴重的社會問題:首先,一胎化政策惡化了重男輕女的現象,使得大量女嬰被棄;此外,醫療體制和福利制度的不健全,未婚生子和家庭貧困等也都是誘因。有一個拋棄女嬰的母親曾打進熱線電話說:「我沒有錢了。告訴孩子我覺得很對不起她。」
這裡還有一個深層因素值得探討:中共治下的社會,宣揚無神論,幾十年來,人們漸漸失去了對生命的尊重和關愛。物質的富足即為成功的標誌,追求眼前利益是務實的作法。當人們不能自由表達意志,當生存變得如此艱難,當諸多的社會問題堆積碰撞,一些父母便做出了痛苦的決定:把本應珍惜萬分的小生命丟在路旁。那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嗎?這樣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嗎?他們似乎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思考這些問題,但是,你又如何迴避?!
有人寫下這樣的話:「世界上的確有無緣無故的愛,就是普世的愛,不分種族國家。」
對比因為一塊巧克力輕生的中國女孩,生活在大洋彼岸的中國養子們是多麼的幸運。希望他們珍惜今生得到的愛,繼續把愛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