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318學運 從「向日葵小班」到「太陽花學運」

輔仁大學歷史系研究所教授陳君愷。(新紀元周刊)
輔仁大學歷史系研究所教授陳君愷。(新紀元周刊)

【記者江禹嬋 /台北報導】

2014年3月18日,因立委張慶忠違反程序正義,僅花30秒宣布海峽兩岸服貿協議逕付二讀,引發學生、公民衝入立法院占領國會議場。學者認為,這場運動令人驚駭之處,不僅僅是衝入國會殿堂的戲劇張力,而是讓原本被視為充滿逸樂取向、猶如活在「向日葵小班」的學生們,震撼演出了這場捍衛民主的「太陽花學運」。

自近代以來,台灣一直有著學生運動的傳統,這個傳統直至1949年的「四六事件」被壓制後,才歸於沉寂,校園便被威權統治者全面控制。

直到1970年出現「保釣運動」,但這並非台灣傳統,真正繼承這個傳統的是與黨外民主運動並進、自1980年代發芽茁壯,於1990年3月開花的「野百合學運」。

「太陽花學運」的名稱由來,據說是一位花店老闆為表達謝意,將向日葵送給占領議場的學生,媒體因此下了這樣的標題。輔仁大學歷史系研究所教授陳君愷談到,這名稱充分反映媒體在台灣民主運動扮演的角色。

陳君愷觀察到,許多參與「野百合學運」者,特別是學界中人,積極投入這場「太陽花學運」。例如:當年被封為「台灣版柴玲」、現任台大社會學系副教授范雲便是著名例子。正確來說,1990年3月之後,每一場學運的參與者或多或少都在這場「太陽花學運」中現身。

他認為,面對這場運動,有一個大家不能忽視的點,即族群政治結構性因素。舉例來說,「野百合學運」時,有非主流派與主流派的「流派之爭」;「太陽花學運」則有總統馬英九與立法院長王金平的「馬王政爭」。

這個背後是深藍高級外省人與國民黨內本省人的權力鬥爭,這個族群問題總是在談論時被貼上獨派、深綠標籤,或是汙名化「挑撥族群」。他直言,如果不去碰觸,永遠無法解決問題。

光明與黑暗 一體兩面

學運24天當中,尤其在3月30日數十萬人上街抗議後,留下乾淨台北街頭,使人印象深刻,有人嘲諷這是「乖寶寶式」的運動。

陳君愷認為,學生這麼做的真正含意在於告訴世人,我們雖然衝撞了現有秩序,甚至可能違反現行法律,但不意味我們是盲動的、發洩性的破壞。

正是因為還有更崇高的公平正義原則,以及符合公眾利益的合理秩序必須維繫,同時期待台灣未來全新秩序,因此,在「破壞」中展現「建設」,由「解構」中「建構」秩序,既顯現了責任心,更突顯高度理想性。

他認為,這是一種對法律、秩序的權衡,這種在台灣民主化過程中培養出來、素質極高的公民,才令世人驚豔。

不過不容忽視的,這場運動有其黑暗面。在一場私人聚會上,學運領袖之一魏揚的母親、台灣文學家楊逵的孫女楊翠談到,在學生之中鬥爭慘烈、背叛與切割,使許多人的心靈受到極大傷害。陳君愷回顧,這樣的事實也曾在野百合學運發生過,都是運動的必然性。

太陽花學運退場時,王奕凱舉手發言反對;野百合學運退場、廣場指揮中心宣讀撤退聲明時,一名清華大學機械系學生舉手衝上階梯被攔下,當時電子媒體還不像今天這般發達,但歷史卻深刻記憶學生運動的相似之處。

另外,媒體的造神運動,讓被譽為「帆神」的林飛帆、「廷神」的陳為廷,加上被稱為「戰神」的黃國昌,透過媒體報導,大戰魔獸KMT(國民黨)。這種短時間凝聚許多年輕人的網路力量不容小覷。

不過,成也媒體,敗也媒體。若非電子媒體24小時實況轉播,這場運動不會如此壯大,但媒體形塑也可能導向不恰當的方向,傷害許多人,雖然學生也多少掌握媒體的力量,向全球發聲,但仍有其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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