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繪畫:華托到弗拉戈納爾
一群雍容高貴的淑女和風度翩翩的紳士悠閒地在水上泛舟,一對情侶慵懶地在大樹下休憩,在華麗如夢般的花園裡,貴族們正舉辦舞會……這種發源於法國,表達浪漫情感的繪畫流派,就是18世紀風行的洛可可繪畫藝術。
從3月14日至7月21日,位於巴黎的Jacquemart-André博物館舉辦《從華托到弗拉戈納爾──風流節日》展覽,它彙集了18世紀,洛可可畫派大師們的60多件代表作,人們能從中一窺,當時法國上流社會無憂無慮的生活。
華托的畫作多在華麗、高雅的場景,或田園牧歌中描繪愛情的感覺:美麗的女子和英俊的男士沉浸在野餐或舞會的歡娛中,享受傾心密談的那一刻。
繼華托大師後,朗克雷(Lancret 1690-1743)和佩特(Pater 1695-1736)沿襲這個主題並予以發展,他們將想像的幻景注入到現實場景中。富有創意的藝術家們,如布歇(1703-1770)和弗拉戈納爾(1732-1806),在繪畫中添入了詩意和輕靈,色彩鮮豔、畫風浪漫,將洛可可精緻、優雅的風格發揮到極致。
讓‧安東尼‧華托(Jean-Antoine Watteau)
讓‧安東尼‧華托的父親是以燒磚瓦窯為生的農村手工業者。1684年,他生於法比交界的瓦倫辛尼(Valercinnes),1702年移居巴黎,在畫店裡當學徒,為雇主臨摹一些銷路好的義大利、荷蘭古典作品。
後來,華托在喜劇團場景畫家克勞德‧吉洛特(Claude Gillot 1673-1722)的工作室當助手,這使他對戲劇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後來的藝術生涯中,華托不但經常描繪演員的生活,如:《意大利喜劇演員》、《滑稽丑角吉洛》等,而且在自己的油畫技巧中,大量地吸收舞台場面的構圖方式。
之後,華托在奧德朗門下學到了整套洛可可風格的繪畫技巧,1709年他參加羅馬繪畫大賽,獲得亞軍。華托首創帶有詩意、輕快的《風流節日》繪畫主題,受到當時收藏家們的推崇,後來憑籍《舟發苔西島》而獲准成為美術與雕塑皇家學院成員。
1712年後,華托的畫藝趨於成熟,開始創作反映上流社會生活的作品──美好生活、在神話花園裡快樂地野餐、美麗淑女和風雅情郎的集會。這一時期,華托的藝術開始反映18世紀初期法國貴族的趣味。華托的一生才華橫溢卻極為短暫,1721年,年僅37歲的華托因肺病咯血不止而與世長辭。
《尷尬的提議》La Proposition embarrassante
安東尼‧華托創作的《尷尬的提議》(La Proposition embarrassante)現收藏於聖彼得堡的埃爾米塔日博物館。
這幅《尷尬的提議》描繪平靜的氣氛裡,一對夫婦伴隨著吉它翩然起舞,音樂家將她的臉轉向一個年輕女子,而她自己正被一個男子含情脈脈地望著。這種含蓄的默望,恰如其他作品中的密語與體姿等,構成了華托表達愛情的繪畫語彙。
這幅畫中用音樂和交談的形式來表達愛情的含義。華托描繪的場景,並非年輕人之間的簡單散步,而是要涵蓋人類的情感、禮儀、個性等。通過對話、舞蹈和音樂建立起的社交性,乃是個人幸福生活的源泉,這完全反映了當時法國社會的理想。
弗朗索瓦‧布歇(François Boucher)
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統治時期,以豪華和奢侈裝飾的品味而著稱,宮廷和藝術贊助商熱衷於裝飾畫更甚於歷史畫。描繪散步、遊戲、音樂和舞蹈的畫大受歡迎,這一時期的藝術家們使洛可可畫派發展到巔峰。
弗朗索瓦‧布歇(François Boucher)在1765年成為路易十五的御用畫家,他的幾幅蓬巴杜夫人(Mme de Pompadour)肖像畫,充分體現出當時宮廷偏愛鮮亮色彩和纖巧的裝飾風格。
布歇的作品中常出現擁有圓潤肩膀和柔美曲線的女子、一本書、象徵愛情的玫瑰、象徵女人的花環、象徵男人的長笛、一只花籃和幾個溫順的動物和自然風景,這就是布歇畫筆下,由田園詩和細膩情感交織成的畫風。
奧諾雷‧弗拉戈納爾(Honoré Fragonard)
奧諾雷‧弗拉戈納爾是布歇的學生,他是見證洛可可畫派從全盛時期走向衰落的人,他的一生也頗具戲劇性變化:從一個律師事務所的文生,搖身變成宮廷首席畫師布歇的得意門生。
他20歲便奪得繪畫學生最高榮譽的羅馬獎,33歲成為皇家美術院的會員。然而,法國大革命的爆發,使迎合宮廷品位的洛可可藝術走向衰落,這位57歲的畫家被冠上落伍的標記,漸漸為人所淡忘。1806年8月某個酷熱的日子,這位74歲的老畫家因腦溢血而與世長辭,當時報紙上只刊載出一篇短小的報導。
《聖‧克盧的節日》
弗拉戈納爾創作的《聖‧克盧的節日》現被法國銀行收藏。此畫被認為是弗拉戈納爾最成功的作品。巨大的畫作以前所未有的廣闊視角,通過弗拉戈納爾充滿活力的調色板,使畫布上的一切煥發出光與色。
衝天的噴泉與遠處繚繞的雲霧相接,微小的人物點綴在壯麗的景色之中,畫中景色描繪細密且有層次變化,筆觸輕快,色調和明暗關係具有詩意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