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與美 拉斐爾聖母子

文/闕寶如

拉斐爾享有「聖母畫家」的美譽,他一生畫了很多聖母子像,他所畫的聖母子恬靜優美,充滿聖潔光輝,人見人愛,巧妙的構圖、優雅的氣質與自然的完美結合,使他的聖母子像充滿和諧的美感。

最早的藝術作品出現在神的殿堂裡,文藝復興時代的義大利也不例外,只是在人文主義的思潮下,藝術家以更人性化的角度來表現天主。聖潔、慈愛與天真的「聖母子」便是西方歷久不衰的熱門題材。

提到聖母,人們聯想到的多是拉斐爾畫筆下的一系列美麗形象,有的聖母像散發慈祥的母性光輝;有的典雅、高貴;也有的如同少女般純真、甜美、可愛。拉斐爾對女性美的研究,確實有獨到之處。難怪歐洲人喜歡讚美女士「像拉斐爾的聖母般美麗」。

儘管時代流轉,但是許多人都認同拉斐爾畫的聖母便是最高雅的女性美典範。拉斐爾在寫給朋友的信中提過:「為了描繪美女,需要看很多美女,然而美女太少,我便採用浮現於心中的理想形象。」由此可知,拉斐爾的聖母像是理想中的完美形象。

拉斐爾的藝術建構在和諧、莊重的古典美學基礎上,同時結合了人文主義的精神。他的聖母子表現出母子深厚的人性情感,親切美好的人物形象,傳達了神聖的內涵。在貼近人們生活的同時,拉斐爾的聖母子像不知不覺延伸到人們內心,使人印象深刻。拉斐爾是文藝復興繪畫的集大成者之一,他不僅將文藝復興的油畫成就推展到高峰,其聖母子像也成為後世西方繪畫的經典。

早期1504年前(承襲佩魯吉諾風格)

在到佛羅倫斯之前,拉斐爾用接近世俗化的描寫方式處理宗教題材,將日常生活中母親與幼兒溫馨互動的形象應用到聖母與聖嬰的主題,並加以理想化。畫面構圖與造形上多延續、參考其他畫家的作法。繪畫技法則承襲老師佩魯吉諾 (Perugino)。例如:《聖母子與聖徒》(Madonna with Child and Saints)和《康氏聖母》(The Conestabile Madonna)。

《聖母子與聖徒》Madonna with Child and Saints, 1502

《聖母子與聖徒》也被稱為《馮.羅普的聖母》(the Von der Ropp Madonna),聖母與聖子位居中間,兩側是聖徒杰羅姆和聖方濟(Sts Jerome and Francis )。自1502到1504年間,他的作品呈現出一個有趣的特徵,即畫面中的聖母手裡拿著聖經,而懷中的聖嬰也將頭轉向聖經方向,彷彿知道自己的來歷和使命。

《康式聖母》Madonna Conestabile, 1504

《康氏聖母》(The Conestabile Madonna 17.5 x 18 cm in St. Petersburg )是一件小尺寸作品,這畫可能是拉斐爾到佛羅倫斯之前,在翁布里亞(Umbria)的最後一件作品。1881年,當原作被移製到畫布上時發現,聖母手中原先是拿著石榴(象徵耶穌未來的犧牲與受難),而不是書。

中期1504年—1508年(佛羅倫斯)

拉斐爾在佛羅倫斯期間畫了很多的聖母子像,在繪畫技術上,他深入研究人文與繪畫精神,吸取前輩大師的技法,加上自己實實在在的經驗積累,逐步形成圓潤柔和的繪畫風格。短短的4年,拉斐爾從達文西學到了嚴謹的構圖與造形,也向米開朗基羅學習了人體結構與雄壯的氣勢。拉斐爾常臨摹、速寫,最後應用成為自己的作品。此時的作品,除了依然保有原來的寧靜、協調外,更加活潑溫暖。

《大公聖母 》The Madonna del Granduca

《大公聖母》可能是拉斐爾抵達佛羅倫斯不久後繪製的,從畫中可以看出拉斐爾已知道使用暈染技法(sfumato)。這幅畫作本屬於托斯卡納大公斐迪南三世(Ferdinand III, Grand Duke of Tuscany),後人也就以《大公聖母》稱呼這件作品 。

《花園中的聖母》La Belle Jardiniere,1507—1508

《花園中的聖母》這件作品是由錫耶納(Siena)貴族法布里奇奧 (Fabrizio Sergardi ) 委託繪製。或許是受到達文西的啟發,畫面中以金字塔結構描繪了聖母、聖子和年輕的施洗約翰,目前館藏於巴黎羅浮宮博物館。這張作品中可以看到拉斐爾應用了達文西明暗對比的繪畫技法,聖母的姿態也處理得更為輕鬆自然。

後期1508年後(羅馬時期)

到羅馬之後,教皇不斷指派拉斐爾工作,多是大尺寸的壁畫與龐大的工程任務,單純描繪聖母子的作品變得很少。然而,經過歷練後的拉斐爾,技術更加洗鍊,面對聖母與聖嬰的相同主題,表達手法更加豐富自然,且具有文學與意境的表現力。人物姿態、人體結構、構圖、色彩、空間、光線與氣氛都自成一格。

《阿爾巴聖母子》Alba Madonna,1510

《阿爾巴聖母子》中同樣描繪了聖母、聖嬰與施洗約翰,三人的互動中心是約翰與聖子共同扶持的十字架,暗示倆人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將來為人犧牲的命運。聖母伸出的膀臂與斗篷平衡著畫面,風光明媚的背景是典型的義大利鄉村景緻,整體色彩純淨鮮麗,是拉斐爾的繪畫境界達到成熟圓滿的表徵。

《椅上聖母子》The Madonna della seggiola, 1513—1514

這幅畫作目前收藏於佛羅倫薩的皮蒂宮(Palazzo Pitti ),畫中甜美清純的聖母擁抱著可愛的聖子,小施洗約翰在一旁虔誠的仰望。不同於早期在佛羅倫斯的畫風,這件作品不再刻意追求嚴謹的幾何與直線造形。相反的,拉斐爾受到畫家提香(Titian)與德爾‧皮翁博(Sebastiano del Piombo)的影響,繪畫中開始運用溫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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