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二語談「死亡」

生命的終點是死亡，這是定律。死亡的生命獲得新生，這或許也是定律。

日前，臺灣一個綜合性的談論節目的話題是關於生死，尤其介紹了吳念真與吳定謙父子聯手編導的舞臺劇《當妳轉身之後》。主人翁是一位孤身的文學教授，在罹患癌症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屈尊的接受各種治療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是她以前的一位學生。在生命即將消逝之前，她開始了對人生的反思。

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話題，也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我個人也有接近死亡的實例。寫下來公布於眾，或許有益於關於這個社會、家庭以及個人話題的討論。

在艱困之中，對當事者而言，死亡似乎是一種解脫。我曾經由於某種疾病的用藥導致了憂鬱。在後來大約半年多接受憂鬱症治療的日子裡，我感覺多彩的大自然是灰色的、熱情洋溢的生活是乏味的、每天早晨根本就不想起床。當時我頭腦的念頭是，如果死亡就像躺在溫暖的被窩中離去，是多麼的舒服、愜意！不過，我從未想過要自殺。

最近，我曾在某個早晨感覺胸部不適起床後，立刻昏厥倒地。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失去了知覺。至於如何倒下的，我也毫無記憶。被送到醫院的急救室檢查、觀察、恢復了大半天之後回家。昏厥是因爲心跳過低，但導因、誘因不詳。這與死亡很接近，然而，我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在平時，我的身體看上去正常健康，而且生活包括體育活動也有規律。

就我個人而言，死亡不可怕。

回到開頭提到的舞臺劇《當妳轉身之後》，其中吟誦了一首英國詩人約翰．多恩的十四行詩《死神兮，不必自傲》。恰巧，之前我已經翻譯了這首詩，並收在一本待出版的詩集中。下面是我的漢譯，以饗讀者。

這篇談論死亡的短文，希望讀者有警醒的認識，進而認識生命的價值和可貴。其中的感想和經歷都是作者本人的，不具有任何模仿的意義。（123RF）

《死神兮，不必自傲》

死神兮，不必自傲，儘管有人認為你
強大、可懼，其實你並非如此；
那些你以為已經被你打敗的人不會死，
可憐的死神兮，你無奈我何。
在休息和睡眠中，除了你的樣子，
有很多的愉悅；而更多的會來自於你，
我們中間最優秀的人確實早早的隨你離去，
他們的骨骼得到了休息、靈魂獲得了救贖。
你是命運、機遇、國王和窮人的奴隸，
並棲身於毒藥、戰爭和疾病，
然而鴉片或巫術也可以讓我們休眠
甚至比你更有本領；那你還自鳴得意？
經過短暫的睡眠，我們在永恆中甦醒，
而死神將不復存在；死神兮，你自己將死去。

"Holy Sonnet X"

Death be not proud, though some have called thee
Mighty and dreadfull, for, thou art not soe,
For, those, whom thou think'st, thou dost overthrow,
Die not, poore death, nor yet canst thou kill mee.
From rest and sleepe, which but thy pictures be,
Much pleasure, then from thee, much more must flow,
And soonest our best men with thee doe goe,
Rest of their bones, and souls deliverie.
Thou art slave to Fate, Chance, kings, and desperate men,
And dost with poyson, warre, and sicknesse dwell,
And poppie, or charmes can make us sleepe as well,
And better than thy stroake; why swell'st thou then?
One short sleepe past, wee wake eternally,
And death shall be no more; death, thou shalt die.

注：《X 十四行詩》（Sonnet X），也被稱為《死亡不要驕傲》，是英國詩人約翰·多恩（John Donne，1572~1631年）的一首十四行詩，約翰·多恩是形而上學詩人團體中的領導人物之一。該作品書寫於1609年2月至8月之間，在他死後1633年首次出版。

※ 這篇談論死亡的短文，希望讀者有警醒的認識，進而認識生命的價值和可貴。其中的感想和經歷都是作者本人的，不具有任何模仿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