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正夯 中國人湧向天水

「一碗麻辣燙帶火一座城」，甘肅天水麻辣燙近日熱門起來，一碗肉菜混合的麻辣燙15元（人民幣，下同），遊客紛紛湧入天水，政府迅速開放了通常受限制的停車場以適應遊客激增的情況，連鐵路都特地延長載客服務，官員召開緊急會議討論下步行動。

彭博社說，在中國房地產市場低迷和經濟放緩的情況下，地方官員正面臨增加收入的壓力。而對遊客激增的這種迅速回應表明了他們的緊迫感。

中國經濟正面臨越來越多的挑戰，其中之一就是消費低迷。在失業率高企的情況下，刺激民眾的消費意願一直是當局的挑戰。

據報，將「天水麻辣燙」風潮吹起來的是2月上旬網路上發布的幾個影片，其中名為「天水街邊的甘肅麻辣燙」影片和「建議全國普及甘肅麻辣燙」的影片引發了大量網友觀看和轉發；與此同時，中共官媒也在加大宣傳。

同程旅行公司說，截至3月20的7天內，把天水作為旅遊目的地的搜尋量，比一週前激增616%。該公司網站上的旅館預訂量同比增加76%，為近三年來最高。

彭博社說，中國經濟復甦緩慢，通貨緊縮壓力和長期的房地產危機阻礙了經濟復甦，促使人們開始尋找價格低廉的旅遊優惠，而不是大手筆的出國旅遊。中國新年長假期間，儘管國內旅遊人數超過了疫情爆發前的程度，但遊客的平均支出卻有所下滑。

彭博社援引瑞銀證券公司（UBS Securities）中國休閒與交通研究主管陳欣（Chen Xin）的話說，人們已經感受到了經濟放緩和企業盈利能力下降所帶來的壓力，許多人正在降低對收入的預期。他們之前知道自己可以賺錢，因此可以大手花錢，但這種日子已經不復返了。

這表明，中國人在現實經濟環境下，越來越看重樂趣和省錢，而不是奢侈消費。去年上半年，淄博燒烤也曾火爆一時，倫敦大學亞非學院中國研究院院長曾銳生當時對CNN說，「在我看來，淄博是應運而生。它的成功可能反映了『新奇』的有效性，但也表明人們感覺更窮了。如果一個人能負擔得起，誰真的更喜歡街頭美食而不是米其林星級餐廳？少數人可能會，但大多數人不會。」

中國經濟何去何從

近幾年來地方政府的財政遭到各種打擊，昂貴的疫情清零政策令它們債台高築，與此同時，揮之不去的房地產危機又嚴重打擊了它們的收入。土地銷售過去一直是地方政府的主要收入來源，相關收入通常占地方政府收入的30%以上。在2019年至2021年期間約為40%。但近兩年來，開發商紛紛因為債務危機而陷入違約，中共慘淡的房地產行業已經令地方政府很難再從該領域獲得收入。

天水屬於資金短缺的城市。2023年，地方政府收入僅46億元，大部分來自主要預算的稅收收入。而這一收入遠遠低於其333億元的支出。因此就出現了天水市委書記馮文戈近日敦促地方官員「以一碗麻辣燙推動天水的大發展」的言論。

和世界其他地方一樣，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但自從疫情解封後，中國的一些地方試圖利用人們對快速、廉價旅行的興趣來創造更多收入，就像去年淄博和今年的天水一樣。

然而，如果淄博燒烤的例子值得借鑑的話，僅依靠麻辣燙不足以扭轉天水市的財政狀況。淄博近期遊客減少，餐館紛紛裁員甚至關門。瑞銀證券公司的陳欣說，如果地方政府不想辦法創造更多的旅遊活動，「天水的熱潮可能會像淄博一樣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