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需要自由 /陳昇：20年來中國沒進步

中國大陸六四民運人士王丹舉行新書《王丹回憶錄》發表會，他邀請創作歌手陳昇及文化評論家、陽光時務台灣總監張鐵志對談。陳昇以創作者的身分坦言身在台灣很幸福，「我覺得個人創作的主體，應該是經歷懷疑的態度，所以自己的創作通常和很多意識形態產生了牴觸，可是又覺得創作的靈魂其實就是『自由』而已。」

中國沒有創作自由

陳昇表示，作為一個流行音樂工作者，有很多機會可以到中國，但中國是否變開明、民主了？他真的覺得20年來，不但沒有一點進步，而且現在是最犬儒、框架最多的時候。陳昇說，一個創作者沒有框架限制，自在創作，就是「自由人」。

「王丹寫這本書自己很清楚，這種東西也不會去中國。」陳昇說，像我們寫東西，常常會碰到有人暗示說，下手輕一點，不要寫這些、不要寫那些：「一天到晚在想這個不要寫，那個不要寫的時候，作為一個自由創作人，真的那種感覺非常痛苦。」

陳昇舉例，他的CD原有10首歌，大概有2、3首會通過，另外7、8首不會通過，你找不到單位去問為什麼？永遠都問不到這個問題。還有他寫的書，1/3都不見了，「拿回來簡體書時，真的蠻傷心的。那是誰幫我刪掉的呢？你們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呢？」

他還常常碰到這種問題，可能到了海關，然後莫名其妙不給蓋章：「你都不知道能不能進去？」然後到了演唱會現場，「你都不知道等一下能不能上去？」他提到，還有主辦單位會暗示：「陳先生你等一下要上台，不要講話哦。你只要一講話，我們就要關機。」陳昇說：「這樣告訴你，我不膽顫心驚嗎？」

創作者就是要自由

陳昇說，前幾天就有人暗示說，你要去參加（新書發表會）嗎？你真的不要去中國嗎？演唱會要怎麼辦？到中國很好賺喔。他強調，「我今天來這裡，是要告訴我自己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我該交什麼樣的朋友，除非王丹是一個通緝犯或作姦犯科，我不能跟他作朋友。」

「只能告訴自己說實在的，也沒有欠（錢）用到那個地步！台北也把我養得白白壯壯的，騎騎腳踏車、吃吃滷肉飯，也沒有花多少錢，就是一種自由的態度。」陳昇說，「我就圖一個感覺而已，想跟他作朋友，就這麼簡單，就是『自由』。」

王丹說，他覺得跟陳昇接觸很輕鬆，陳昇真的就是很自由、心理奔放的人。王丹說，他不曾後悔參與六四民運，自己被流放，無法回到家鄉探視父母親：「否則我也不會來到台灣，認識這麼多像陳昇、張鐵志這樣的好朋友。」

王丹表示，「如果我沒有力量做到把六四平反或讓中國民主化，至少我有力量可以做到留下自己的歷史見證。」張鐵志表示，《王丹回憶錄》可以提供台灣與中國一個不同的視野，這些書中的時代縮影，都可以映照中國面臨的問題。

馬英九態度轉變 王丹：遺憾、理解

王丹還坦承總統馬英九在擔任台北市長時，多次與他見面，但當了總統後，就未曾見過面，幾次主動接洽也都遭總統幕僚以「公務繁忙」為由回絕。王丹表示，在2008年後，馬總統與國民黨對民運「不能說不好，但的確有距離感出來」，他以「自己有一點遺憾，但也只能理解」，看待馬英九在態度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