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資訊戰再進化 資訊、金流、人流三管齊下

資訊戰專家沈伯洋。(圖為資料照)(記者陳柏州/攝影)
資訊戰專家沈伯洋。(圖為資料照)(記者陳柏州/攝影)

【記者吳旻洲/臺北報導】

中共對臺灣資訊戰持續進化,企圖透過假消息、假新聞來改變民眾認知。專家警告,中共以分散節點方式,對臺灣進行「千粒沙」式攻擊,非常難防堵。常見手法會透過資訊、金流、人流三種形式滲透,且不只提供金援,還會以大數據分析臺灣民眾關注熱點,提供寫手攻擊方向。

根據研究統計,去年臺灣平均每月遭受3千萬次駭客攻擊,次數是全球其他國家的3倍,攻擊來源多來自中共;此外,臉書於2019年大量刪除假帳號後,中共便轉向投資自媒體經營者,藉由滲透投資、意識形態驅動等方式,促使網路意見領袖散播假訊息,運用「自發性傳播」,煽動目標受眾情緒,使意識形態在潛移默化中達到傳播成效。

資訊戰專家沈伯洋表示,中共以資訊戰散播各種假消息,策略是透過「千粒沙」(意指每個人拿一粒沙子,就能進攻一個海灘)形式,每個節點又都非常零散,主要可歸納成資訊、金流、人流三種形式。

資訊流:提供大數據給寫手攻擊方向

首先在資訊流方面,沈伯洋說,除了中共的大外宣、與「小粉紅」翻牆留言外,最難處理的是內容農場以橋接方式,混合新聞與不實或偏激的訊息,將其轉變為陰謀論,再透過轉貼大量傳播。

他坦言,內容農場對臺灣傷害是最大的,其中又以分享次數高於《自由時報》5倍的「密訊」影響面最大。

近年「密訊」的爭議不斷,雖然多次因為傳播假訊息被社群媒體封殺,包含一時鬧得滿城風雨的「關西機場事件」,但密訊卻又一次次建立分身網站捲土重來,繼續在選舉相關粉專中大量傳播,雖然網站規模不大,但影響力不容小覷。

沈伯洋說,現行法律很難規範密訊,因為它不屬於金流系統,而是資訊流領域,且關鍵在於中共如果直接提供文章,臺灣反而沒什麼人會看;但中共若提供技術支援,包括哪些議題臺灣人會關心、哪些議題爭議較大等數據分析,再由中共的協力者寫成煽動人心的文章,就會在臺灣造成非常大的效應。

他表示,中共在這個過程中,可能從頭到尾都沒給一毛錢,只提供技術,但對臺灣的傷害卻非常大,該領域究竟要如何處理、防範,還需要再思考。

金流:砸錢資助網紅、特定候選人

其次是金流,中共常透過金錢援助,讓被援者成為宣傳機器。如大幅投資柬埔寨水軍公司,以大量罐頭訊息洗版;或投資藝文等無關政治的產業,讓利益與中國市場掛勾的明星自然的發表挺中言論;或在直播平臺上,當直播主談及中共好話時進行Donate(捐獻),鼓勵直播主繼續說親共言論。

沈伯洋坦言,中共一直以來最喜歡透過公關公司等第三方來下廣告,藉此收買特定人士或團體。

他以2020年的高雄市長補選為例,由中共統戰部推動組成的臺灣民間團體「台灣光彩促進會」,當時在臉書上投入大量廣告費,刊登特定候選人的競選廣告,由於當時臉書會要求揭露「政治性廣告」投放對象和金額,所以可尋線找出金流軌跡,他認為,這在未來立法時是可參考的依據。

人流:培養親共人士幫忙自發傳播

第三則是人流,中共會透過吸收意識形態親共的臺灣地方分子,讓他們自動幫忙宣傳。

沈伯洋認為,相較金流可透過法制面管制,人流目前看來可能很難,很多人都只是握握手建立人脈,這都屬於言論自由範疇。

不過他也強調,有組織的人流通常最終都離不開資金往來,所以常會與臺灣某些中資公司產生聯繫,且很多這類公司都有承接中華民國政府的標案,而這些公司又跟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政協)、台灣民主自治同盟、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等中共統戰組織有密切接觸。

他舉例,臺中有學校近年被爆出和中國《長江日報》共同舉辦「楚才盃」競賽活動,並邀請臺灣學生參賽;此外,教育局網站還轉發由中國《泉州晚報》舉辦的「海峽兩岸青少年學生書法大賽」,該活動宗旨強調「要落實共產黨的精神、實現中國夢」。

沈伯洋表示,中共就是透過這些人成立的公司當節點,尋找意識形態相近的臺青、臺幹合作,若要追查這些中資公司,必須疏理公司的層層股權結構,以及董事長、理事長兼任哪些公司的職務、公司的登記地址、公司網站的網域,甚至是網站投放的廣告Google ID,從這些領域下手,才能找出與中共的關聯,並用中資規範的相關法律阻擋。

不過沈伯洋坦言,中共還會透過臺灣的民間協會與「每日頭條」等內容農場合作,在中國培養臺灣的直播主,這種人流就很麻煩,很難阻擋下來。他們培訓期間到中國的落地招待、活動等費用確實有大量金流,但統戰完成回臺後,很難查出有中資或廣告支援,看起來就是一個單純親共、主動幫忙散播中共意識形態的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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