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再指ESG是騙局

德國金融監管機構及執法機構日前突擊搜查涉嫌「漂綠」（Greenwash）的德意志資產管理公司（DWS）在法蘭克福的辦事處。這也引發特斯拉（Tesla）執行長馬斯克（Elon Musk）近日以來第二次批評所謂的ESG（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Governance縮寫，指環境、社會與治理）指數。

「漂綠」是結合「綠色」（Green，象徵環保）和「漂白」（Whitewash）的新詞彙，指一家公司、政府或是組織，以某些行為或行動宣示自身對環境保護的付出，但實際上卻是反其道而行。漂綠一詞於1990年代初期出現，1991年3、4月間的左翼雜誌《瓊斯母親》（Mother Jones）將「漂綠」用在標題上，使其廣為人知。

德國執法機構週二（5月31日）突襲搜查德意志銀行（DB）及其子公司德意志資產管理公司的法蘭克福辦事處，因德意志資產管理公司涉嫌漂綠。德意志資產管理公司執行長沃爾曼（Asoka Woehrmann）在突擊搜查後的第二天辭職。

法蘭克福檢察官辦公室發言人說，週二上午，該市檢察官辦公室的大約50名探員及德國聯邦金融監管局（BaFin）和聯邦刑事警察局進行了突襲搜查。BaFin監管約2,700家銀行、800家金融服務機構和700多家保險公司。

德意志銀行的發言人說：「檢方的動作是針對與德意志資產管理公司漂綠指控有關的不具名人士。」

馬斯克週三（6月1日）批評了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說：「我還沒有看到『非』詐騙的ESG名單。」馬斯克這麼回應，是因為特斯拉剛被踢出所謂的標準普爾500 ESG指數（S&P 500 ESG Index）。

企業循左翼路線 ESG拿高分

ESG指標本來是為了獲取有關氣候變化影響的數據和財務報告，但反對者認為，該評比充斥著不透明的指標和自謀利益的研究組織，因此也招致越來越多批評。

標普500 ESG指數於2019年推出，衡量在美國上市且符合某些永續標準的公司股票價值。其範圍與標準普爾500指數相似，目的是幫助投資者根據各公司對ESG目標的承諾，在不同公司間選擇。

但是標普500 ESG指數的成分股當中，有些與ESG的目標背道而馳的公司也被列入，例如菸草和有爭議的軍火商；另外，同一產業中，依ESG指標評分低的企業，則會被踢出指數。

在5月2日的年度最新ESG排名中，逾300家公司在原始標準普爾500指數名單中，包括蘋果（Apple）、輝達（NVIDIA）、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而特斯拉與社群媒體巨頭Meta（臉書母公司）、製藥公司嬌生（Johnson & Johnson）和跨國能源公司雪佛龍（Chevron）則一起被踢出名單。與此同時，馬斯克正在收購的推特（Twitter）和煉油公司菲利普斯66（Phillips 66）則被新加到排名中。

標普500 ESG指數的北美負責人多恩（Margaret Dorn）5月17日解釋，雖然特斯拉的ESG得分跟去年相比保持「穩定」，但已被同業超越。她列舉的原因是特斯拉未詳細說明低碳戰略和商業行為準則、有關種族歧視和惡劣工作條件的指控，及關於自駕系統死亡和傷害的處理。

馬斯克隨後推文表示不滿，指「標普全球排名已經失去了誠信」。馬斯克說，石油巨頭埃克森美孚因否認氣候變化而深陷爭議，卻被列入ESG前10名，而特斯拉則完全被排除在名單之外。

馬斯克推文說：「埃克森美孚被標準普爾500指數評為全球ESG前10名，而特斯拉沒有上榜！ESG是騙局，它已被虛偽的正義魔人當成武器。」在一系列貼文中，馬斯克還用迷因嘲笑將六家石油公司納入指數，並直言良好的「ESG分數」相當於企業遵守「左翼議程」。

ESG評比有「根本缺陷」

特斯拉在2021年的影響報告中表示，「當前的ESG評估方法」存在「根本缺陷」，因為它缺乏關注公司對社會和環境的「現實影響」。

特斯拉董事會成員水野弘道（Hiromichi Mizuno）在推特上表示，「目前的評比往往過分重視減少負面影響，而忽視了積極影響。」馬斯克在內的許多人，都呼籲人們更誠實的面對ESG的性質和目的。

今年5月，滙豐銀行投資負責人柯克（Stuart Kirk）批評中央銀行官員和決策者試圖「誇大其詞」，從而加劇氣候變化風險的論調。

柯克在英國《金融時報》的會議上表示，投資者不必擔心氣候變化，「總是有一些瘋狂的工作告訴我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他在簡報上寫道：「未經證實的、尖銳的、黨派的、自私的、世界末日的警告一直是錯誤的。」

據英國《金融時報》報導，該演講的主題和內容在會議前由滙豐銀行內部同意，但是柯克過後被停職。滙豐銀行表示不會對個別員工的情況發表評論，但一些金融顧問同意柯克的觀點。

說實話的人被懲罰

英國投資公司Values To Vision Financial Planning的主管林肯（Nick Lincoln）表示，柯克「一語中的」，「不敢相信他真的說出了我和我同齡人的想法…ESG是主動型基金經理為讓自己再次發揮作用，而採取的最新舉措。…這完全是個騙局。」

投資公司Price Value Partners經理普萊斯（Tim Price）在推特上說，「感謝滙豐銀行的柯克說出了『人為氣候變化』的真相」，柯克正因為講出真話「而被拋棄和懲罰」，因為他指出了皇帝沒有穿衣服。

美國投資管理公司貝萊德（BlackRock）的前永續投資資訊長芬奇（Tariq Fancy）說，柯克的評論「在一場辯論中注入了一絲誠實，否則我們將無處可去」。

提供財富管理服務的英國公司Hargreaves Lansdown前研究主管丹皮爾（Mark Dampier）則抨擊整個ESG行業。他在《金融新聞》寫道：「氣候變化已經成為規模上兆英鎊的產業，它催生了比其他產業都多的追隨者、研究組織、綠色出版物和利益團體。所有人都樂於維持現狀以保有其既得利益，因此他們非常不喜歡有人破壞他們的權益。」◇

新聞小辭典：ESG指數

ESG（環境、社會與治理）指數。聯合國全球契約（UN Global Compact）於2004年首次提出了ESG的概念，被視為評估一間企業經營的指標。環境保護（E，environment）包括溫室氣體排放、水及汙水管理、生物多樣性等環境汙染防治與控制；社會責任（S，social）代表客戶福利、勞工關係、多樣化等企業利害關係；公司治理（G，governance）則為商業倫理、競爭行為、供應鏈管理等與公司穩定度及聲譽相關的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