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畫裡話外】「豬」神的黃昏——郭代公

《郭代公》。(大雄手繪)
《郭代公》。(大雄手繪)

文/大雄 整理/江知吾

夜深了,荒郊小道有個迷路人,名為郭元振,他是個科舉落第的書生,考試打擊加上迷途的恐懼,使他自信全失。他慌亂焦急的走了許久,才望見看似燈火光亮的住戶人家,趕忙跌跌撞撞向光亮處奔去,一座門庭雄偉的深宅大院出現在眼前……

這是唐朝傳奇小說集《玄怪錄》其中一篇〈郭代公〉的故事劇情。講述了唐代的大將軍、做過宰相還被封為代國公的郭元振解救民間少女,殺死豬妖烏將軍的故事。這個故事,是否有點類似《西遊記》裡豬八戒高老莊那片段?故事將怎麼發展,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大雄動漫短片《郭代公》

迷途誤闖深宅大院女哭號

郭元振進門後,發覺四處裝飾有綢緞鮮紅、燈燭輝煌,桌上擺滿珍饌佳餚、瓊漿玉液,晃人眼目,如同婚禮場地。然而,本該熱鬧盛大的宴會卻悄然無聲,廳堂之上不見半個人影。

郭元振徘徊無措間,忽聞東閣傳來女子幽微的低泣之聲,郭元振喊問:「哭泣者是人是鬼?」女聲回答:「我所在的鄉里有神祇烏將軍霸據,他法力無邊又獨斷,鄉人無不害怕。他向鄉人要求每年進貢美貌少女,今年我父親因貪圖鄉人的五百貫錢,答應將我嫁給烏將軍。烏將軍就要過來了,我只能絕望恐懼的哀哭。」郭元振聽了,驚怕之情盡散,心中轉而充滿義憤:「郭某當盡我全力,救小姐脫離烏將軍之手,不使妳枉死!」

拔快刀妖魔鬼怪現原形

不多時,門外一派火光照耀,車馬聲漸近,烏將軍來也。兩個紫衣吏與兩個黃衣吏先後走進宅院,見到郭元振,驚訝的對門外報告:「有個相公在此!」這時只聽門外一聲威嚴喝令:「進門!」隨後一排武士或持弓背箭,或手執劍戈,擺陣如羽翼展翅狀,簇擁著一人走進大門,正是烏將軍。郭元振上前行禮,並說:「我是來這裡為將軍共襄盛舉的。」將軍面顯喜色,遂與他同飲言笑。

苦於烏將軍侍從眾多、無隙下手,郭元振摸向囊中藏刀,笑問:「不知將軍有否吃過鹿臘?」郭元振取出小刀削下鹿臘,請將軍取食。烏將軍不疑有他,伸手猛抓,郭元振趁機扣握其左腕,傾全身之力一刀砍下!

烏將軍失聲哀號,奪門而出。郭元振用衣服包裹烏將軍斷手,又砍壞東閣門鎖,安慰女子道:「烏將軍斷腕在此,循血跡除掉他,妳就能得救了。」女子從東閣中走出答謝,兩人打開包袱檢查,其中斷手竟是一隻豬蹄!

破迷霧 十年禍患永根除

天剛亮,原本打算為女子收屍的親戚、鄉里耆老,抬著棺材而來,見女子依然存活,大感意外。郭元振向他們說明實情,不料這幫人竟大驚失色、交相指責,一位長者道:「烏將軍來此幾十年了,你這魯莽的過路書生砍傷神靈,他發起雷霆之怒,要降下災難,我們都要大禍臨頭了!」郭元振卻絲毫不懼,朗聲道:「你徒長年歲,卻不知神明鎮守乃是受天帝之命守護百姓,正如諸侯受天子之命一般,諸侯魚肉鄉民,天子難道不會震怒嗎!神明又豈是長著豬蹄的妖孽?與其繼續每年殘害少女,不如隨我前去誅滅此妖物,永絕後患。」

於是郭元振帶領數百人循斷續血跡,追蹤二十餘里,找到一個巨大洞穴,眾人放火逼烏將軍現身,只見濃煙滾滾中,一隻碩大野豬衝出,遭圍剿而死。火煙平息後,眾人定睛一看,野豬缺失了左蹄。

最後,女子跟隨郭元振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郭元振也憑過人忠勇,官至宰相。

歷史上郭元振真有其人,也確實當上宰相,被封為代國公。郭元振十八歲即考中進士,傳聞他之前曾經落第,不過無論如何,一個人能於文學創作與民間傳說中,被賦予救星與充滿希望的象徵,大抵也無愧於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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