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恐攻廿周年 美前官員憶五角大廈重建

911恐怖攻擊20周年又適逢美國從阿富汗撤軍，意味著20年的反恐戰爭的結束，美國社會都在反思過去這20年。

位於美國華府的傳統基金會9月6日訪問了當年美國國防部長倫斯斐（Donald Rumsfeld）的軍事助理布奇（Steven Bucci）。他親歷五角大廈遇襲，並透露911當天倫斯斐堅守五角大廈，和美國人重建五角大廈的故事。

布奇於2001年7月1日開始就任倫斯斐的軍事助理。911事件時，倫斯斐剛上任國防部長不久，當時還是小布希政府的早期，所以國防部還有很多空缺。布奇現在是傳統基金會的訪問學者及喬治梅森大學教授。

布奇說，911事件的早上，倫斯斐和一些官員進行早餐會，大家看到電視上紐約世界貿易中心大樓被飛機撞了。開始還不知道是不是事故，但看到大樓被第二架飛機撞上後，大家都知道不是事故。布奇被叫去與其他同事商討五角大廈應如何對應。

在開會時，布奇感到整棟大樓都在搖晃。他從會議室出去，問了其他同事，才知道一架飛機剛剛撞上五角大廈。（當時是2001年9月11日早晨9時37分。）布奇意識到，自己應該馬上回到會議室通知裡面的官員。布奇問：「老闆（倫斯斐）在哪？」」同事們回覆，老闆在墜機現場。布奇立刻拉著一些高級軍官去找倫斯斐。

五角大廈被撞的是西面。高層官員的辦公室都在東北面，因為那裡可以看到波多馬克河的風光。倫斯斐當年已近70歲，但是事發後，立刻火速奔向現場。布奇找到他時，他正在現場幫助救助傷員。

布奇告訴倫斯斐，請他去和總統聯絡，倫斯斐於是馬上回到五角大廈。當時五角大廈已失火了，有些幕僚建議放棄五角大廈，因為也許還有第二架飛機在中途。

布奇回憶，倫斯斐斬釘截鐵的說：「絕對不（heck no）。」他說，此時美國人民期望國防部在五角大廈中領導國家防衛，除非確定另一架飛機正要攻擊五角大廈，否則他不會離開。

布奇說：「911當天，我們已經意識到他的決定是正確的：人們需要看到這樣的情景。恐怖組織認為我們被重創到癱瘓，然而五角大廈還在運作，指導防衛國家。部長的決定完全正確。這正是我們需要做的。」

在倫斯斐今年6月29日逝世後，布奇寫的悼文追憶，倫斯斐之所以是「有爭議的人物」，是因為他從來不給傻瓜面子；他很簡樸，並期待幕僚都這麼做，不能浪費納稅人的錢。

一週七天、日夜不停重建

布奇提到，當年五角大廈重建，是美國不同膚色的人共同努力，連聖誕節也不休息而完成的。

通常人們覺得美國政府做什麼都比較慢，但是在重建五角大廈方面，美國政府幾乎沒有拖延。很多人義務幫助，工人透過輪班，每週七天，每天24小時重建損毀的五角大廈。

看到大家這麼努力，管理層做出了決定，告訴員工聖誕節假期休息。而這些工人討論後，回到主管那裡說：「不，我們那天不休息。我們每天都要工作，直到完成這項工作。這就是我們對那些攻擊我們的人的聲明。」

後來他們提前完成了五角大廈的重建，而且在完全完工前，沒有一天停工。布奇說，這是美國人、美國精神的證言。當時參與重建的有公民、綠卡持有者，有不同膚色、種族、背景的美國人。

布奇表示：「他們和軍方及緊急救援人員團結一致。他們想向那些攻擊我們的人傳達這項訊息：你們認為我們被打敗了，但我們沒有。」

在問到美國人是否還會有同樣的爆發力和精神時，布奇表示，儘管目前美國社會撕裂很嚴重，特別是政治意見分歧很大，他相信還是有力量和當年一樣團結對抗這樣的威脅；美國人還是有能力有效保衛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