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畫裡話外】人性、神性最終考驗──杜子春修仙之旅

 (大雄手繪)
(大雄手繪)

文/大雄 整理/江知吾

一個前半生致力於敗家大業的公子哥兒,居然被大神選中修仙?出人意料的故事,成為「唐代傳奇之冠」,還被日本小說家芥川龍之介選中,改編結局。讓大雄的畫作,帶領我們一探這個神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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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時期,一個浪蕩公子杜子春,成天飲酒好閒,終蕩盡家財,親友走避。落得飢寒交迫、衣衫襤褸,冬天夜裡,他在長安城迷失了方向,徬徨之際不由得仰天長嘆。

一位老者停步問道:「少年為何嘆氣?」杜子春傾訴滿腹的冤屈,感嘆自己時運不濟。老人又問:「那你覺得多少錢才夠你手頭寬裕?」杜說:「三、五萬就能過生活了。」老人道:「不夠,你再說個數!」杜說:「百萬!」老人說:「不行!」杜說:「三百萬!」老人說:「可以了。」第二天,杜子春按約定前往,老人果然給了他三百萬。

杜子春欣喜若狂,故態復萌,一年後又潦倒於街頭。仰天一聲長嘆,老人受召喚似的出現,又給他一千萬。杜子春想潔身自愛、體體面面的做人,可是過了三、四年,他又敗光家財,再次流浪街頭的他,又遇上了那老人。杜子春慚愧極了,用雙手捂著臉。老人又給了他三千萬,告誡:「這次你如不自愛,則永無翻身之日!」杜子春又羞愧、又感激:「我想用這些錢財幫助貧窮無依的老人,讓他們好好生活。」老人點頭道:「如此正好,你辦妥此事,明年中元節來老君廟。」

杜子春幡然悔悟,廣行義善之舉。依約到了老君廟,老人拉著他的手登上華山雲台峰前往一座高大道觀,此地彩雲繚繞、仙鶴飛舞,不像凡界。回看那老人,身穿黃袍、頭戴道冠,變得仙風道骨,儼然仙師模樣。仙師囑咐杜子春:「你如想答謝,就幫我煉仙丹吧!但是過程中絕不可言語!千萬記住,不論你途中所見為何,都非真實,僅幻象耳。切記!切記!你如能忍受,便可成仙。」杜子春十分篤定的滿口答應。仙師離去。

一陣寂靜,忽聞外面喝叱聲驚天動地,滿山滿谷都是甲冑士兵、旌旗飄飄,領頭大將軍人馬皆披金甲,光芒逼人。數百隨從劍拔弩張蜂擁而上,劍指杜子春咽喉,喝問:「你是何人?見大將軍敢不迴避!」他想起仙師之言,遂不應答。一眾衛士大怒,霎時間箭矢如雨、刀刃揮斬,杜子春仍不出聲,將軍怒極退去。忽見毒蛇猛獸吼叫著撲來,跳躍其上,張牙舞爪著欲抓住他撕碎吞噬。杜子春毫無反應,獸群只得散去。此時天昏地暗,伸手不見五指;大雨滂沱、雷電交加,杜子春身旁火輪滾動,身前轟雷劈落,身後電閃竄流;又見水淹膝腳,化作巨浪滔天而來,他仍不看一眼。

頃刻,將軍帶來一批牛頭獄吏、奇形惡鬼現身,綁來他的妻子百般凌虐威脅:「說出你的姓名,就放了她。」杜子春心知這是幻象,始終不為所動。將軍一怒之下將杜子春斬首,魂魄在地獄受苦,百般酷刑輪番施用,而杜子春牢記誓言,咬牙忍過,竟不呻吟。

閻王判杜子春轉世成女子,長成容貌姣好的姑娘卻是不言語,人皆以為瘖啞。許配給進士盧生,生了一個男孩,已經兩歲了。一日,丈夫盧生和她一起逗弄孩兒說話,她一聲不吭,丈夫千方百計逗她也不笑,丈夫勃然大怒,抓起孩兒扔了出去,頭撞石頭頓時腦漿迸裂、鮮血飛濺⋯⋯杜子春愛子心切,一時竟忘了仙師的教誨,不覺失聲大喊:「不要⋯⋯」

喊聲未歇,自己仍舊安坐原地,仙師猶在面前。原來方才所歷,全是考驗。仙師搖頭道:「你心中已忘人性的喜、怒、哀、懼、惡、欲,唯有愛,獨獨不忘!方才如不出聲,仙丹便已煉成,你也成為上仙。仙丹再煉無妨,但你卻得返回凡間,以後當修為自持、勤奮修道。」

杜子春回到家裡,從此發憤修煉。過後重回道觀,不復見那仙師。

【作者簡介】沒有哆啦A夢 但有神奇畫筆的大雄

旅居北美的郭競雄,與美國華納兄弟旗下漫畫公司DC、美國黑馬漫畫、美國付費有線和衛星聯播網HBO等知名企業合作多年,出版漫畫、遊戲無數,獲得業內大獎若干。他是一位從業二十多年的職業漫畫人,也是編劇,業餘音樂愛好者。大叔身少男心,江湖人稱——大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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