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股論金】拜登的富人稅或讓美股封頂

⊙金谷道

華爾街對拜登政府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加稅,週四(4月22日)道瓊指數因加稅的傳聞而下挫321點或0.94%,吃掉了前一日的反彈。據多家外媒報導,拜登計畫將資本利得稅率由目前的20%提高近倍至39.6%,加上投資收益附加稅3.8%,聯邦資本利得稅率將高達43.4%。

拜登的新政其實也是貫徹民主黨一貫「劫富濟貧」的政策主張,年初的1.9兆美元紓困和每人1,400美元的紓困支票,及2.2兆的基礎建設計畫看似誘人的「政策牛肉」,但其實美國聯邦政府早已債臺高築,美元近年已成了全球弱勢貨幣,加稅只是遲早的問題。

但令人意外的是,拜登並沒有先將企業稅率由21%增加到28%,而是向富人開刀,趁著股市不斷創新歷史高價之際祭出資本利得加稅。

筆者以為,加稅絕對是股市的利空,不管其用意為何。若是增加企業稅率,將衝擊企業的稅後盈餘、間接讓前瞻股價本益比上揚,股價將向下修正,直到企業獲利動能增強,抵消增稅的衝擊。

若是針對富人的資本利得加稅,而且是一個長期的政策,將對資本市場產生長遠的衝擊,其弊害遠甚於針對企業加稅。

據統計,在2019年美國前1%的富人掌握了金融資產的38%,前10%的富人掌握了84%的股市財富。加徵富人資本利得稅,看似針對肥鵝拔鵝毛,實則將加速股市的大戶退場,對美股的量價將產生難以逆轉的負面衝擊。

週四,美股三大指數針對此一消息全面下跌,但跌幅都不到1%,許多投資人還沉溺在上週歷史高峰的美夢之中,還未意識到風險已步步逼進的危險。筆者認為,如果倍增資本所得稅率是拜登政府勢在必行的政策,股市對此的反應只是剛剛開始,根本談不上利空出盡。

以臺灣為例,1990年臺灣曾出現了所謂的「證所稅事件」,導致股市無量下跌達19天,迫使當時的財政部長郭婉容倉皇下台,許多臺灣的資深股民對此記憶猶新,臺灣政府此後經過多次的政黨輪替,但主政者再也不敢舊事重提。迄今,臺灣政府只徵收證交稅,投資人每賣出1千元股票,政府徵收3元證交稅。

美國目前是民主黨全面執政,加稅美其名是照顧弱勢,實質上則意在搶攻弱勢族群的選票,但其對資本市場和經濟的弊害卻是深遠的。

尤其富人稅和企業稅的加徵將導致股市的長期低迷,降低資本家追逐風險的誘因,恐使新興企業籌資困難,獨角獸企業未來或許將越來越少,整體股市和經濟的效率勢必降低。此外,政府的新政方案未必達到經濟效率,其中可能有浪費或貪腐,其財富的分配未必就是窮者的福音。

反觀川普主政時提倡的減稅政策,奉行的便是共和黨先驅們倡導的供給派經濟學,其主張刺激經濟要從減稅開始,減稅將使企業獲利攀高,有誘因進行研發和提高從業人員的薪資,資本市場和經濟效率提升,整體經濟將繁榮昌盛,最後政府徵收到的稅收未必減少,從而創造雙贏的局面。

筆者深信,拜登政府加稅是反其道而行,正在吹起美股熊市的號角。主政者或許以為美股正在不斷創高,但卻忽略了美股此時的估值也是史上最高,散戶的融資比例也是史上最高,政府的紓困也將後繼無力,聯邦準備理事會的寬鬆政策也將因通貨膨脹浮現而提早收場,這些因素加總起來對美股的展望都不是好事。

富人稅的議題或許短期間會反反覆覆,甚至部分另有用心的媒體還會美化此一苛政,認為股市的反應將慢慢淡化。但華爾街精明的投資人應該此時已如坐針氈,思考如何毫髮無傷的退場策略,或許他們會先營造創高的假象,然後再大量出脫。據此,散戶投資人很可能再被創高的假象蠱惑而進場,成了「最後一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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