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日軍特別攻擊隊之震天制空隊(下)

美軍B-29轟炸機。(維基百科)
美軍B-29轟炸機。(維基百科)

文/松田十刻 編譯:陳淵燦

B29大抵從伊豆半島附近飛進來,在富士山上空轉採飛東西兩方向的航路。包括震天隊的第244戰隊,為了取得更有利的地利條件來接敵起見,逐次挑出接近此航線的濱松,連上調布兩地,一兼二顧,負責上述兩地的空防任務。

特攻而後生還

昭和19年(西元1944年)1222日,在調布舉行兩名戰死者的告別式之後,小林急著要出動。在渥美半島上空擊破敵機一架,可也因燃料己盡,在濱松機場以滑翔著陸。

27B29來了一趟波狀空襲。在首都的上空中,吉田武雄士官長演出特攻戰技,壯烈成仁,畑井清刀下士也戰死了。30日夜間遂出動飛上去迎敵,但終未能發現敵機迎戰。

昭和20年(西元1945年)元旦天未明,上午3點,接到命令出擊,連日來的邀擊,隊員們雖相當疲勞,然而小林隊長的以身作則,迎敵精神依然旺盛如昔。

被告知敵機來襲的小林,趕回基地,下午1點起飛了。在八王子上空待敵時,有從富士山的西側轉進北路飛來B29,確認是編制14架的敵機隊伍。

「好!今兒個看我的!必定來個氣消精神爽!」

高度指著10,500公尺,敵機是9,200公尺。日方正位於求之不得的前上方45度最佳位置。下午202分,「看我的!」心中這麼一喊,馬上飛回轉後瞄準對方編隊長座機發射機槍,只是沒有任何反應。由於角度尚淺,約100公尺前斷了念頭;立刻邊向第二架敵機射擊,邊向巨大的身軀突進而去。因敵機已從自己座位的視界消失,以第六感操縱,把附於gaslerver的發射操縱桿用左手拉了過來,右手把操縱桿推向前方,當看到巨大的「牆壁」一剎那,隨著激烈的衡擊,一起失去意識。當再度恢復意識時,高度大約是3~4千公尺,機體已成鑽孔針般旋轉而落下,拚了老命脫離機體,靠著張開的降落傘安全著地了。

然而,之後少年飛行兵出身的僚機安藤喜良下士,以特攻技法攻擊,連敵機一起墜落而亡的消息後,悲傷不已。小林對其遺體圈上了自己的圍巾,從此以後決定披著幾天前才從安藤給他的圍巾出戰。

九死一生

到了2月,格魯曼Grumman F6EF4U Corsair艦載機來襲,不得不與敵機進行了空中戰。連續這種消耗心力的戰鬥,同伴也相繼戰死。4月,從馬里亞納群島飛來B29的大編隊,加上有從硫磺島起飛的戰鬥機P51 Mustang護航,對這種多數敵機而言,孤軍奮鬥的第244戰隊,更見劣勢而無力。

412日,小林為了迎戰戰鬥機聯合轟炸機來襲的敵群,單機飛上了天。在東京北方發現敵方編隊,把它追擊到大月附近,擊破了其中的一架。其後被打壞了引擎,機體變成火球。自忖很可能遭到護航的Grumman從雲中射擊。座機成鑽孔針般旋轉著墜落而下,全身就像張貼在機上而無法動彈。心中雖決心視死如歸,然而一想到「求生之途」,拚死跳出機體了。可是傘繩打結,降落傘一直打不開。這一下想到結果只有摔死一路了。只是把繩子再次盡可能拉開,補助傘終於開了,眼下看到甲府的山脈逐漸迫近眼中,再奮力把繩子撐開時,終於傘子全開了,不久降落山中。傘子卻掛在松樹樹枝上,身子被摔落在灌木叢中。

被村民們抬進村中看醫生時,只管說:「我是調布的戰隊長」也不被採信,大概看來太年輕了吧!後來發現小林是因右腳被槍彈的破片崁入其中,而送到陸軍醫院住院,數日後歸隊,24日更參加了迎敵戰鬥了。

515日,第244戰隊由上將杉山元第一總軍司令長官頒發感謝狀。對於受獎之前,被詢問是授給個人還是部隊時,立即回答以:「希望授給部隊感謝狀」。

艱辛的特攻隊護航

4月下旬起,第244戰隊獲配了從「飛燕」最後型,經改裝了引擎的五式戰鬥機。

對小林而言,最辛苦的,莫過於5月下旬開始,從事受命由鹿兒島縣的知覽基地起飛,赴沖繩方面從事特攻(稱為菊水作戰)的護航工作了。在這當中,429日,有駕駛半翼機生還而令名四起的四宮中尉,以第19振武隊特攻隊員之身出戰而戰死。

進駐知覽基地不久的25日,對負有進行義號作戰(由義烈空廷隊進行赴讀谷基地的強行著陸與破壞)的重炸機的護航,這之後又有從事把隼型陸軍特攻隊護航到德之島附近,進行悲壯而果敢的任務。

7月間,已從本土決戰之前就受命轉進滋賀縣八日市了。為了保持兵力的溫存,奉命受有暫時禁止出擊之命令;但憤懣不己的小林,於25日悍然率領十數架戰機,與F6F的大編隊交戰擊落敵機10架。小林遂瀕臨交與軍法會議被問責,好在次日黃昏時,竟然有由天皇陛下「御嘉賞」的賞賜,司令部見狀終於反掌收攤。

小林在八日市迎接終戰。第244戰隊的戰沒者包含特攻51人,因事故或其他原因殉職19人,計70人(已研判確定)。震天隊所擊落的B2973架,擊破92架,至於艦載機Grumman光是確認擊墜的就有36架(依小林紀錄)。

戰後小林在民間公司工作之後,昭和29年(西元1954年)進入創設的航空自衛隊。赴美留學,習得噴射戰鬥機的飛行。昭和3264日,在第一飛行團第一飛行隊長擔任教官時,因練習機出事而殉職,享年36歲。他就是終生如此這般地駕機在日本上空,光榮地過了護國佑民,飛聲騰實的人生。

後記:本文譯自平成305月號歷史街道月刊P.122〈全國にその名を轟かせた「震天制空隊」〉一文。原文中相關英文(日本片假名)承已退休英文老師林良規先生指導,特此敬致謝意。(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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