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盯上 抖音欲淡化陸企色彩

隨著抖音海外版「TikTok」面臨美國立法和監管機構日益嚴苛的審查，近幾週來，該公司部分員工和顧問已陸續和高階管理人員接觸，建議重塑品牌，企圖捨棄來自中國的標籤。目前已有議員懷疑事有蹊蹺，聲明將立法制止抖音與中共共享美國使用者的個資。

《華爾街日報》引述消息人士的話報導，抖音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為增加美國市占率及東南亞業務，並推進明年首次公開募股（IPO）的計畫，字節跳動欲重塑抖音的形象，藉此降低與中共的聯繫，與中國版本做區分。

知情人士透露，與此同時，抖音還在應用程式中減少來自中國的內容，盡可能地壓低美國用戶對抖音源自中國的印象。

美國聯邦參議員霍利（Josh Hawley）週一（11月18日）表示：「@ tiktok_us是一家中國公司，受中國法律要求與中國共產黨共享美國人的資料。我今天要導入立法阻止這種情況發生，確保美國人的個資安全。」

去年美國通過《外國投資風險評估現代化法案》（FIRRMA)），該法案擴大外國在美投資委員會（CFIUS）的權力，可以以國家安全為由阻止外國投資，被審查的範圍涵蓋涉及衛星、煉油廠、金融市場系統和飲用水設施等的交易。多家中企正試圖設法管理或解決這些新限制，字節跳動也是其中之一。

鑑於抖音的風險問題，越來越多投資人把「抖音是中國企業所擁有」視為負債。紅杉資本（Sequoia Capital）和軟銀集團（Softbank）等投資者認為，抖音在美國的進展是該公司明年下半年IPO能否達到目標的關鍵。

字節跳動發言人回應稱，雖然字節跳動是在中國成立，但「抖音應用程式不在中國運作」，該公司持續擴大各營運市場的團隊並予以授權。

儘管字節跳動官網上未列出在中國的任何辦事處，但該公司在中國確實經營英文為「Douyin」的應用程式。

陸企無法拒絕中共要求

字節跳動在2017年收購Musical.ly（美國一家小型社交網路平台）時，大多數美國人都沒有聽說過該平台。隨後字節跳動在美國投入大量資金，截至今年10月，已有超過1億美國人下載該程式。

抖音在美國受歡迎的程度很快引來關注，參議員憂心，北京藉此蒐集美國使用者的資料，美方隨即啟動了國家安全審查。

霍利11月初在資訊安全聽證會上說：「抖音聲稱他們不在中國儲存美國用戶資料。真好。但是，共產黨官員只需敲一下總部設在中國的母公司的門，這些資料隨時會轉移到中國（共）政府手中。」

字節跳動發言人對此辯稱，「中國（共）政府從未要求我們提供抖音的美國用戶資料，如果被要求，我們也不會這樣做。」但發言人又表示，該公司須遵循營運所在市場的當地法律。

據知情人士披露，當中共政府要求時，字節跳動會免費在中國的軟體上投放廣告，宣傳政府事件；字節跳動還會將電話和身分證號等用戶資料移交給公安，但知情人士稱，這種情況只有在公安出示文件，表明該用戶涉嫌違反當地法律時才這麼做。

在香港抗議活動期間，字節跳動限制了旗下應用程式中的抗議內容。抖音洛杉磯辦事處的一名前雇員表示，該公司很難擺脫其根源，「我們是一家中國公司」，「我們（需要）回應中方（中共）。」

字節跳動擔心股牌效應

根據前高階員工的說法，抖音及其中文版本約有4%的用戶在美國，該公司的美國業務正在遭受巨大損失，僅管美國用戶比例不高，但「沒有美國，就不算全球性公司」。

知情人士說，投資者還擔心，如果美國強迫字節跳動分拆抖音或停止在美國的業務，其他憂心風險的國家，例如日本和印度也可能決定採取行動。他們說，不論抖音是否失去美國市場，若因此失去眾多市場，將面臨災難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