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蔥價格大漲 考驗莫迪政府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印度部分地區的洋蔥價格翻了兩番,至每公斤100盧比,使蔬菜變成了窮人買不起的奢侈品。 (Getty Images)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印度部分地區的洋蔥價格翻了兩番,至每公斤100盧比,使蔬菜變成了窮人買不起的奢侈品。 (Getty Images)

【記者賴意晴/編譯】

印度在乾旱之後又逢大雨,造成洋蔥缺貨、價格翻漲了3倍之多。為平抑價格及滿足國內洋蔥需求,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宣布禁止洋蔥出口,但此舉引起本地農民怨氣高漲,也讓仰賴印度洋蔥的尼泊爾、孟加拉甚感無奈與無助。

《紐約時報》報導,印度接連受到乾旱及雨季的影響,近幾個月洋蔥短缺導致價格幾乎翻漲3倍。對於印度甚至整個東南亞的飲食而言,洋蔥是不可或缺的食材。洋蔥短缺不僅關乎外交,也是影響國內民生的核心問題。印度政府從前就有過因食物價格上漲而打壓價格的相關事件。

新德里的研究員辛赫(Charu Singh)嘆道:「沒有了洋蔥,食物就不完整也黯然失色了。我必須要改變我的烹調手法了。」

隨著失業率上升,印度的經濟陷入困境,莫迪決定解決洋蔥短缺的問題,9月29日宣布禁止洋蔥出口,還打擊了囤貨的行為。零售和批發商要嚴守配額,多出的部分必須出售。

洋蔥從孟加拉街頭消失

孟加拉首都達卡(Dhaka)洋蔥價格已失控,近幾個月上漲了700%,過去一週價格就翻了一倍。

一位小販表示,顧客氣炸了,甚至叫他「強盜」。為了減輕壓力,他只好不賣洋蔥了,其他的攤販也是一樣。最近,洋蔥已從達卡的許多街道上消失。

對孟加拉人來說,沒有東西能取代洋蔥在咖哩中的角色。餐廳經理比拉什(Mohammad Bilash)形容:「洋蔥現在就像料理市場裡的黃金。」

比拉什還說,他必須大幅減少在他有名的印度香飯(biryani)中該灑上的洋蔥數量,「沒有洋蔥根本不可能煮印度香飯!」

在尼泊爾,人民面臨長期而艱困的「洋蔥危機」,去年尼泊爾自印度進口洋蔥高達3億7千萬磅,而現在沒有一顆洋蔥能進到尼泊爾。

10月1日時,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Kathmandu)的卡麗瑪提市集,數不清的箱子裡充滿了茄子、青豆、萊姆、胡蘿蔔還有番茄,但卻沒有洋蔥,人們為此愁眉不展。

市場發言人希瑞斯塔(Bijaya Shrestha)說:「我們無法在工廠製造洋蔥,而本地產量又少。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少吃洋蔥。」

有些人想著可以從中國進口大蔥,蔬菜業者塔拉(K.C. Tara)表示中國的大蔥往往「大而虛華」。塔拉說:「尼泊爾人不喜歡大蔥。」

洋蔥一直都是印度出口的大宗,印度外銷蔬果的第一名。官方數據顯示,上一財政年度,印度洋蔥出口額接近50億英鎊(約新台幣1,950億元)。

印度政府頒布出口禁令之後,截至9月底,洋蔥零售價格已從70盧比(約新台幣31元)降至目前的50盧比(約新台幣22元)。這使像辛赫女士(Mrs. Singh)的都市消費者感到放心許多,她之前總必須忍受母親對新口味咖哩的抱怨。而幾個月前洋蔥每公斤只要25盧比。

印度農民封鎖高速公路抗議

隨著洋蔥價格再度下跌,這也給印度農民帶來了許多壓力。他們認為,首先是乾旱,緊接著是暴雨破壞了他們的農作物,導致洋蔥價格上漲。

住在印度中部洋蔥產區,家中三代務農的拉瓦特(Krishna Hiraman Rawat)說:「農民永遠得不到公平的待遇,永遠都只是中間人,貿易商和零售商才是主宰者。」

農民的抗議部分是來自於政策壓低價格,這也明顯是莫迪今年競選連任的一大擔憂。他承諾過要給農民更多幫助,但是他的政府在壓低食物價格上有極大的權力。

印度洋蔥產區的農民停止了叫賣,開始抗議,甚至封鎖了高速公路以示憤怒。許多人覺得莫迪忘記了他們,沒有兌現他幫助農民的承諾。

印度官員稱,這些新的限制會有效預防貿易商囤貨,這些措施會一直實施到國內供應量增加。

有些人懷疑洋蔥貿易商與供應商之間在搞把戲,從而抑制了市場上的洋蔥數量並抬高價格,但是農民們堅持不是這麼一回事。

近半年物價快速上漲

事實上,莫迪的經濟團隊在控制通貨膨脹方面比以前的政府都做得還要好。經濟學家表示,近半年來,物價攀升得比過去幾年快,尤其在城市地區。隨著印度教主要節慶的到來,莫迪政府將會密切關注著主食的價格。

然而,莫迪選擇解決洋蔥問題,可能使他與農民間的關係惡化,農民認為他們經常被迫以最低價出售農產品,只為了讓都市人開心。

新德里尼赫魯大學(Jawaharlal Nehru University)的經濟學教授喜曼舒(Himanshu)說:「當洋蔥價格在節慶季之前上漲,政府陷入了恐慌。」

其他分析家也同意政府正在承受巨大的壓力。農業經濟學家古拉提(Ashok Gulati)說:「這是出於政治動機的決定。你犧牲了較小的『農民票倉』換取了更大的洋蔥『消費者票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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