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瞭望】引用黨話 谷歌前AI負責人效忠誰？

近日，美國億萬富翁、科技投資家提爾（Peter Thiel）連續呼籲，美國情報界聯邦調查局（FBI）與中央情報局（CIA）應該調查中共情報系統是否已經澈底滲透了谷歌，他提出了三點疑問，即有多少外國情報機構已經滲透到谷歌的人工智慧（AI）計畫「曼哈頓計畫」中？谷歌高階管理層是否認為自己被中共情報單位澈底滲透？是不是因為谷歌高階管理層被澈底滲透，以至於他們做出與中共軍隊，而不是與美國軍方合作這個看似叛國的決定？

對於提爾的呼籲，美國總統川普於7月16日在推特上回應道：美國政府將會審查這件事情。而谷歌除了重申提爾的指控是錯誤的之外，拒絕發表進一步評論。

谷歌在2010年秉承「不作惡」的理念，為抗議北京的審查制度和駭客攻擊而退出中國市場後的幾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否有與中共直接或間接的合作，我們可以從兩件事一窺端倪。

一件是去年美國新聞網站「攔截」（The Intercept）披露，谷歌正在祕密為中國市場設計代號為「蜻蜓」的審查搜索引擎，屆時將會把「人權」、「學生抗議」和「諾貝爾獎」等詞彙列入黑名單。該計畫曝光後，引起了廣泛的批評，上千名谷歌員工亦連署抗議，稱其「引發了緊迫的道德和倫理問題」。最終，谷歌宣布放棄該計畫。

另一件是谷歌一方面與有中共軍方背景的華為一直保持著合作關係，另一方面，則拒絕與美國國防部續簽一個名為「Project Maven」計畫的合約。該計畫旨在利用人工智慧來改進無人機目標，合約今年早些時候已經到期。谷歌之舉遭到了美國國會議員和軍隊高級將領的質疑和批評。

議員們在聯名信中稱「谷歌顯然更願意支持共產黨中國而不是美國軍隊」，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鄧福德上將則表示，美軍與民間企業的技術合作使美軍得以在過去70年來維護一個自由和開放的世界秩序。對人工智慧技術的掌握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未來誰享有軍事優勢，他希望谷歌等科技公司繼續與美軍合作。

對於上述指責和批評，谷歌顯然是無法自圓其說的，因為其前執掌中國人工智慧計畫的李飛飛的「不忘初心」的公開演講是無法抹去的。

2017年底，谷歌開發者大會（簡稱 GDD）在上海開幕，主題涵蓋安卓系統、機器學習、雲端服務等眾多方面。最後一個環節是谷歌人工智慧和機器學習首席科學家李飛飛發表演講。

在演講中，李飛飛先是談到了人工智慧發展對人類社會的重大影響，在她看來，「AI沒有國界，AI的福祉亦無邊界」，人工智慧不應該是某個學校、公司、國家所獨占。未來谷歌將會通過各種方式推動、贊助AI的發展。

李飛飛還宣布，谷歌人工智慧（Google AI）中國中心正式成立，負責人是其本人和李佳。中心先從北京啟動，希望「這成為我們致力於中國AI研發的長期研發的重要一步」。

為何要支持中國的人工智慧研究？李飛飛的看法是：「過去幾年，中國已經展現了不可思議的發展能力。我成長的過程中，無數次聽到拿破崙這句話：『中國是一隻沉睡中的獅子』。在AI的世界裡，中國早已覺醒，成為世界的領導者之一。……中國也是我的家鄉，我生在這裡，在這裡長大，我有很多家人朋友在這裡生活、工作，我的心始終牽掛這裡。」

不知是過度的單純，還是完全分辨不出民主國家和極權國家、中國和中共的區別，認為「AI有國界」的李飛飛選擇了一條幫助中共發展人工智慧之路，而其對谷歌其他高層的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根據李飛飛所言，她不僅會負責中心的研究工作，也會統籌谷歌雲端計算和人工智慧（Google Cloud AI）、谷歌大腦（Google Brain）以及中國本土團隊的工作。其職位不可謂不重要。

然而，正如前美國國防部副部長沃克所言，谷歌的行為是虛偽的，「谷歌在中國有人工智慧中心，任何在中國人工智慧中心的技術最終都會被中國（共）政府得到，最後被中國（共）軍隊得到。」對此，李飛飛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還是心甘情願為打著中國名義的中共政權效力？

或許李飛飛對於所謂AI泡沫的問題的回應可以告訴我們一二：「我想還是『不忘初心』吧，我們要專注的是『什麼樣的技術、產品能讓生活變得更好？』」

眾所周知，「不忘初心」是中共最高黨魁提出來的，不僅成為中共媒體頻現的「熱詞」，而且亦是中共官員講話、表忠心時不離口頭的高頻詞。對於畢業於美國大學，並在美國史丹佛大學任教，也是美國籍的李飛飛，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公開且毫無避諱地使用黨話，要向誰效忠呢？

有意思的是，在當天的大會上，谷歌工程總監奈瑞爾（Francesco Nerieri）登台介紹Firebase時，開場就講了一句中文：「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不知他是否真的了解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問題是谷歌要牢記什麼使命呢？要不忘什麼初心呢？

也是在此次大會上，人們知道了谷歌目前和中國關係最密切的兩個產品：谷歌翻譯和TensorFlow。TensorFlow團隊的主要功用就是幫助中國開發者。

李飛飛代表谷歌與中國的合作很快有了結果。2018年6月28日至29日，「清華-谷歌人工智慧學術研討會」在清華大學舉行，舉辦者正是清華人工智慧研究院和李飛飛執掌的谷歌人工智慧中國中心，目的「是促進人工智慧領域的國際合作，共同解決其中的關鍵科學問題」。會議邀請了眾多人工智慧領域的海內外學者。

值得注意的是，清華人工智慧研究計畫是中共軍委指定「軍民融合」的重點計畫，李飛飛和谷歌是否知道內在的關聯呢？還是依舊天真地認為「AI沒有國界」？對於提爾的質疑，美國的情報部門或許不妨從谷歌人工智慧中國中心先查起。（原標題為〈不忘初心 谷歌前中國項目負責人效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