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山 十八年的離別

【大紀元訊】
在我12歲的時候,被迫與父親分開了,我們都未曾想到這一別就是十八年。如今我人在英倫,提筆記述對父親的思念,不禁感慨萬千。

在監獄相聚的艱辛日子

青少年的時候,與父親的團聚都是在監獄裡。16歲的時候,我去了外省讀高中,想見父親一面就更難了。每年寒暑假我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站票回家鄉,太累了就坐在過道上休息一下。

父親和監獄裡一般的犯人不一樣,雖然我每次都在監獄還沒開門之間就早早地排隊等候,但每次等上幾個小時,當所有的犯人都出來了以後,焦急地等待著父親的我都會被單喊出來,登記員說:「你爸爸沒有轉化,不能接見!610辦公室或者獄政科同意才能見。」

每每這時,我都感到十分委屈,善良老實的父親從沒做過任何的壞事,卻被判重刑十五年,連普通的犯人的待遇都不如,不能減刑、不能接見。我只能強忍著淚水跑到監獄旁邊的辦公室樓,一戶挨著一戶地敲門,懇請他們讓我見父親一面。有時我是幸運的,有時被拒絕,我就只能十分失落地坐車返回。

我和父親的會面隔著厚厚的玻璃窗,拿著電話對講,父親的旁邊站著一個監聽我們談話內容的管教,每次會見不超過30分鐘。就這30分鐘,是我一年中最期盼的時光,就算我們相見的時光很短暫,但是我看到父親還平安,能和他說上幾句問候的話,我會覺得生活又充滿了陽光和希望。

父親每次見了我都笑得很開心,不得不分離的時候我們都十分不捨,我會目送他到會見室的門口,他每次都會回過身在胸前擺出一隻握緊拳頭的手臂,很堅定、很燦爛地對著我笑,這時候我都會心領神會,父親是在告訴我他沒有被轉化,他還是那個對真、善、忍信仰十分堅定的他。

讀到這,也許你已經猜到了,我的父親是一名法輪功學員。

平凡幸福的家庭

我曾經有一個十分幸福的家,我的爸爸是市圖書館的美術工作者,母親是地質勘探所的高級工程師,我的家不大,但是非常溫馨。

父親小的時候習過武,我總是覺得他身上帶著一種習武人的精神和威嚴。父親對我的管教很嚴厲,襪子穿慢了、吃飯磨蹭都會被教訓。父親十分愛書,我的童年沒有太多的玩具或者零食,家裡陪伴我的是很多的書籍。那時我覺得父親對周圍的所有的人都非常好,唯獨對我十分嚴厲。 別人家的父母都是生怕孩子吃虧受苦,只有我的爸爸怕我不能吃苦,怕我做錯事、怕我虧待別人,他不願把我寵成一個公主而是希望我能勤儉、努力、心胸豁達、多關愛別人,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益、有用處的人。

認識父親的人對他的評價是勤懇、托底 、負責任。平日他常早出晚歸,勤勤懇懇地工作,憑借出色的工作表現,他多次被單位評為省、市級勞動模範。

父親熱愛藝術,他不僅很努力也有天賦,他畢業於八大美院之一的魯美。據說他十幾歲的時候坐在火炕上給別人畫肖像,因為畫得太投入了,把腳烤起泡了他都全然不知,成為了家中的趣談。

早年他雖然考入了中央美術學院,但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他放棄了這個機會。父親擅長書法、油畫、素描、國畫、雕塑、攝影、此外他還喜愛古典音樂和古典文學。週末的時候,他如果在家就會帶我畫畫,高興的時候,他會拿出他珍藏的名畫給我看,教我看畫好在哪裡。

我還記得有一次吃飯前,碗筷剛剛擺上桌子,房間裡放著交響樂,爸爸拿著筷子當指揮棒,好像音樂指揮官一樣,逗得我捧腹大笑。父親研究各種攝影的方法,他拍的照片十分生動有趣。

父親熱愛藝術,他不僅很努力也有天賦,他在家的時候,家裡總是會充滿歡聲笑語。

有幸得法

1994年父親開始修煉法輪大法,父親有幸參加李洪志師父在大連講法授課,父親在九天的課程中,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前因為他工作過於辛勞,加上有些爭強好勝的性格,積勞成疾,患上了腰間盤突出、股骨頭壞死等骨質疾病,雖然年紀輕輕,卻連端起一盆煤都能閃了腰,但是在參加九天的法輪功授課之後他的病痛消失了。

修煉後,他能扛起幾十斤的大米爬樓梯,他的同事和領導都感到十分震驚,覺得他判若兩人。父親修煉以後,人也變得更加善良祥和,原來好勝的毛病也改了,法輪大法教導人與人為善,遇到問題忍讓、首先考慮別人的感受,父親同事親眼見到父親的變化,很多人都開始修煉法輪功。

在我童年的印象中,一起煉功的叔叔阿姨都十分和藹可親,他們有的是大學教授,有的是大學生,有的是房產老闆,有的是退休的老阿姨,對待我們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小朋友們都努力讀書,遵循真、善、忍的標準,我們都是最好的小伙伴。

通過煉功學法,我從小的扁桃體發炎也在不知不覺中痊瘉了,原來我只要聞到煙就會嗓子發炎,然後發燒,需要經常服藥,修煉後我變成一個特別健康活潑的孩子,而且一直成績優異,因為心裡想著真、善、忍,懂得為別人考慮,同學們也很喜歡我,選我為班長。

然而這一切簡單的幸福美好就在1999年的時候戛然而止了。忽然間,滿城風雨,在電視上開始連播污衊法輪功的專題片。在我們整個城市幾百人的法輪功練習者都沒有出現任何一例電視上的極端行為的人,大家都是本著修心向善做好人的願望來修煉的。修煉法輪功的首要要求就是要做一個好人。

我懵懂地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壓力和恐懼,因為警察開始去法輪功學員的家裡,抓人、逼迫他們寫詆毀大法的保證。後來陸續聽聞有對法輪功學員使用酷刑、判勞教、洗腦班。原來正常的煉功學法都被禁止了。

來自獄中父親的家書

和千千萬萬的法輪功學員一樣,我們家也沒逃過這場厄運。1999年7月18日父親被抓了,很快,不轉化的父親被判勞教一年半,出來後又再次被抓判重刑十五年。雖然他身陷監獄,遭遇酷刑折磨,幾次面臨生命危險,但他一直努力給我寫信,他安慰我把這一次的別離當成一次我提前去上大學的小別。

他把他畫畫的經驗寫成一本冊子給我,可是在一次搜監行動中被燒毀了,他給我寫過一首長達7頁稿紙的詩,用漂亮工整的隸書寫道:願自己是清風、是陽光、是樹想要在我的身邊溫柔地陪伴我和保護我,他期望我能心胸豁達,能明慧,能在亂世中保持自己的準則,能「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他不停地鼓勵我做事要遵循zhen(真), shan(善), ren(忍)的原則,要積極正向的面對這場磨難,成為人格優秀的人,要像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十幾年來,對於他的信仰始終如一,他在信裡告訴我「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讀書的時候,父親的家書被我放在枕頭底下,當我面臨困境的時候,當我失去信心的時候,我都會拿出父親的信讀一讀,好像父親就在我的身邊。我為父親的不屈服於暴力淫威而感到驕傲,我們相聚的時光是那麼有限,但是他卻言傳身教地教會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

父愛如山,在父親最艱難的時光之中,他從未向我吐露過痛苦,他總是面帶笑容而堅定,他總是用最溫暖細膩的關懷來溫暖我的心。我覺得自己極為幸運,因為我的父親是這樣正直而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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