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趣】試對「煙鎖池塘柳」

「煙鎖池塘柳」，此出句的來歷，說法不一，有說最早見於明末陳子升的《中洲草堂遺集》，也有說源自唐詩，還有一種流傳較廣的說法是源自乾隆皇帝。

據說，乾隆年間一次科考，兩名考生均名列前茅，難分上下，考官亦難以定奪。於是乾隆召見兩考生並以「煙鎖池塘柳」命題續對以考之。一考生見後即大驚而退；另一考生則思忖好一會兒後，無對而退。於是乾隆欽點先退的考生為第一。眾臣不解，問其故。乾隆言：朕此聯乃絕對，能一見而斷定者，其才必高！

我們來審視一下此出句，便可知其玄機：「煙鎖池塘柳」這五字，含「金、木、水、 火、土」五行偏旁，論意境也很妙。從格律上講，上聯「煙鎖池塘柳」格式為「仄仄平平仄」（一、三字可不論），那麼下聯對應格律應為「平平仄仄平」（第三字可不論平仄；但若第一字用了仄聲，第三字則不可不論，須以平聲字補救，避免「孤平」 ）。

此聯雖被稱為「絕對」，但時至今日，已有了很多對句，列舉一些，如：

桃燃錦江堤

炮鎮海城樓

燈垂錦檻波

燈深村寺鍾

烽銷極塞鴻

燭鐫河壩松

茶烹鑿壁泉

其中，前兩句是受到廣泛稱道的。但也有人指出，「桃燃錦江堤」此句意境很好，惜 「江」字平聲，失對；而「炮鎮海城樓」同樣也存在聲律上的不足，「鎮」、「城」 失對，且意境與上聯差異太大，並不相諧，可取的是此句五行偏旁與上聯一一對應， 位置相同，這也是較其它對句出彩的地方。看來，人們對於聯的評判，意境上、整體的諧和是一方面，格律的準確也占著一定分量。

筆者也曾試作對句：

煙鎖池塘柳

燈鋪江塔樓

其中，「鋪」字有燈光均勻灑落（照耀）的意思。對句的五行偏旁，亦與上聯一一對應。

將此聯置於五絕之中，使意境更完整一些：

五絕：兩望

煙鎖池塘柳，

燈鋪江塔樓。

長天眸望斷，

雙意共清秋。

詩意上，前兩句可指兩望之人各自所處的環境：「煙鎖池塘柳」，一個是居家之人； 「燈鋪江塔樓」，一個是遠航（遠行）之人，「一種相思，兩處閒愁」，這是傳統題材中常見的。只是，「燈鋪江塔樓」，流露出了一些現代氣息。

歷來，對聯中對得巧的稱為「巧對」，對得絕妙的可稱「妙對」，對得貼切的為「的對」。還有一種對，如筆者此對，只言「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