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曲靖特大殺人案 水有多深

在十一期間的各種微信圈，包括一些媒體記者在內的，並沒有淡忘雲南省曲靖市會澤縣野馬村「9・29」特大殺人案。

此案在震驚中國及多家外媒之後，迅速於接警當天被告破。關於案情，據網媒轉載來源於新華社9月30日題為〈雲南會澤殺人案告破，嫌疑落網〉的通稿稱：9月28日晚，嫌犯楊清培因向父母討錢不遂，將父母親殺死後，擔心罪行敗露，又將鄰居17人殺死。29日下午，楊清培在昆明被抓獲。

之後10月1日，財新網發表題為〈曲靖19人特大殺人案：作案動機仍費解〉的文章，但刊後即被刪，就是因為這篇訪問多方的調查報導，其得出的說法與官方「家庭關係矛盾、為錢行凶」的作案動機顯有很大出入。

對於楊嫌本人及其家庭關係的基本情況，不僅是財新網的文章，在後來一些網媒記者的追蹤採訪報導中，看法也普遍相同。村民及親屬表示，楊嫌沒有賭博欠債問題，與父母相處實際很好。此外，楊嫌在昆明租屋的房東告訴記者，楊從未拖欠過房租，同區鄰居也說楊個性冷漠但與人無糾紛。輿論不免猜測，這樣的楊嫌如何製造令人震驚的血案？

除了作案動機於情於理說不通，網上質疑最多的就是作案經過。據警方說法，楊嫌一人一夜殺死包括父母共計19人的6戶村民，楊嫌殺父母是要不到錢，殺17人是害怕罪行暴露。

僅就技術層面來看作案時間，扣除在6戶之間穿梭行動及犯案後逃下山的時間，平均殺害一人時間可能不足幾分鐘，職業殺手可能都會手軟，楊嫌一人如何做到？而且最初曾有3具屍體無法分辨男女，據稱作案工具是刀，那麼無法分辨性別的屍身，要花多少時間來碎屍？還是另有其他行凶工具？

再從19名受害者來看，媒體據警方資料，其中11男8女，年紀最大的72歲，最小的僅有3歲，未成年達到4人。其實這樣的表述很容易誤導外界，被害人都是反抗能力較差的「老弱婦孺」。

據一份警方內部的「遇難人員匯總表」，19名受害人扣除4名未成年及1名72歲老人，其餘8男6女（包括楊嫌的父母），其中60~63歲4人，50~59歲4人，26~40歲6人。換言之，從受害者年齡分布看，都不是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卻可以讓楊嫌一路殺下去，這點同樣很令人費解。

據報導，會澤這起特大凶殺案，在雲南省公安廳通報後，公安部派部領導到達指揮。既然公安部介入，那麼對於這起涉及19條人命的血案，不能不計作案細節，民眾有權知道，公安部有責說明整個犯案過程，至少要比照抓捕徐玉玉電信詐騙犯那樣鉅細靡遺。

同時央視等喉舌媒體，一個藝人的離婚案件都能開節目闢專欄，分析的頭頭是道。那麼對於雲南會澤特大凶殺案，不是更應該請專家學者從家庭、教育、社會等角度，甚至貧富懸殊、官員腐敗等方面深入探討。

此案疑點太多，警方破案同樣可疑。但中國網民今非昔比，面對越積越多、懸而不決的社會熱點事件，他們不僅扮神探，更要求知情權。誠如有網民說，「十一」期間容不得負能量新聞，但生活不可能在這7天之內結束。這19條人命已被殺，但事件真相不容再被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