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新網發文談洪水神話別有意味（上）

7月24日，有習陣營背景的陸媒財新網刊登了〈洪水神話的啟示〉（以下稱〈洪水〉）一文，作者還是米琴。筆者此前曾分析，財新網在「名著的啟示」欄目下的文章，都是與當下時局緊密聯繫，即借書中的一個個故事來諷喻當下，以此傳遞某種資訊，比如對「毛太陽」的否定、對文革的否定等，而最新這篇〈洪水〉再次透出了別樣的意味。

文章開篇即稱「洪水滔天，水泱泱而不息。關於洪水滅世和人類再生的神話傳說遍布全球……不過，洪水神話的主要意義不在於所描述的災難的真實性，而在於其對災難的解釋。」隨即，文章列舉了三則「洪水神話」以及對「洪水災難」的解釋。

一則是《舊約聖經》中記錄的諾亞方舟的故事。據載，引起大洪水的原因是整個人類的罪惡，「上帝看到祂創造的人變的越來越腐敗墮落，無休止的相互廝殺、爭鬥和掠奪，充滿暴行和邪惡行為，心內憂傷，後悔創造了人。於是祂決心用毀滅性的洪水消滅人類。」而諾亞一家之所以獲救，是因為「諾亞是一個正直的完人，並教育子女也成為善良之人」。

對此，人類的道德自省和人性反思是：人類放任自己的貪婪，無止境的進行物質追求，最終也會受到大自然的報應，遭遇生態滅絕的慘境。

一則是古羅馬詩人奧維德的名著《變形記》中記載的希臘杜卡利翁方舟洪水神話。和諾亞方舟的故事類似，主神朱比特（Jupiter）看到人類逐漸變的殘忍貪婪，惡行和戰爭不斷，暴君呂卡翁極度殘暴和濫用權力，於是與眾神商量後，決定降下暴雨，用洪水懲罰人類。詩人詳細地描寫了洪水沖毀房屋、田野以及人們絕望逃命的恐怖情景。最終只有普羅米修斯的兒子杜卡利翁和妻子皮拉兩人得以存活。杜卡利翁是「當時最好的好人，熱愛正義」。夫妻「兩個人又都是天真無邪，都信奉天神」。

這一洪水神話顯示出對獨裁暴君的極度痛恨，「同樣體現出道德反省，以及生命在受難後的再生和價值。腐敗墮落的人類，經洪水洗禮後而得到新生。」

還有一則說的是中國的大禹治水神話。這部分首先提到中國歷史上最早成功治水的英雄是女媧。彼時水神共工與顓頊爭奪帝位，怒撞不周山，天柱折斷，導致黃河流域洪水為患，女媧於是「煉石補天平息水患，以使初民生活恢復常態」。米琴評論稱，「似乎中國的遠古初民已認識到權力鬥爭的危害，正如古希臘人認識到獨裁暴君的危害一樣。」

其後通過描述大禹治水，引出這樣的觀點：「對待自然的觀念就是人不能以強力征服自然，必須和諧共處，成為自然的一部分，以達到古人『天人合一』的最高理想。」此外，「在中國洪水神話中，我們看到的更多是英雄人物面對人民苦難的挺身而出的集體利益觀念。」

在文章的結尾，有畫龍點睛之句：如果人類不遏制自己貪圖物質享受的念頭，任憑「凡是大地伸展所及之處，野蠻與瘋狂都在統治」，最終會招來滅頂之災。到那時，就是有再多大禹式救世濟民英雄也無濟於事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