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外表後，女人還擁有什麼？

我很喜歡自家巷口的咖啡吧，同樣的位子總有不同的人生故事和對話。記得那天下午，3個穿著襯衫的男士走了進來，他們舉止紳士、聲調斯文，映襯著木質桌椅和不曾間斷的咖啡香，十分相稱。原先他們還討論著公司的案子，告一段落後竟也娓娓道來屬於中年男人的心事。

一位穿著藍條紋襯衫的A男開口說：「有件私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另外2位以眼神鼓勵著他儘管開口。

他沉吟了一下說：「你們記得我女友嗎？我用盡心思、花好久時間追到的那位。」

穿白襯衫的B男回應：「記得啊！十分漂亮，那時你還一直問我們要怎麼追呢？算算時間，你們交往1年了吧？準備結婚了嗎？」

A男搖搖頭，有點艱難地繼續說：「本來我是希望可以步入禮堂的，不過這1年來，唉！只能怪我自己為什麼當初先看上她的外表。」

唯一打著領帶的C男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被戴綠帽了？」

「不算吧！她只是習慣性地想利用外貌贏得大家的重視，很多漂亮女人都有這個通病，我能理解，但我這麼說的原因是，我發現女友真的除了漂亮之外，什麼都沒有。」A男一股腦地把問題癥結說出來了。

B男有些無法理解地說：「不太懂，你是指沒有知識？」

A男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應該說，她可以對化妝品牌瞭若指掌，卻連現任市長是誰都不知道；她可以整天拿著鏡子補妝、用手機自拍，卻不想認真看著我的眼睛聊天。好不容易等她有時間交談，卻覺得她內心很貧瘠，只會『嗯！喔！嗯！喔！』地回應。有時還發現她連生活常識都不懂，如煎蛋不知要放油，開卡不知可以打電話，女友看我訝異的表情，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只理所當然地說之前很多人都會幫她做這些小事。1年交往下來，我只能很殘忍地說，在她的世界裡除了讓外表更美麗、身材更好外，沒有別的追求，也沒有什麼人生目標。」

C男對此似乎不感意外：「我朋友也才和剛交往的女生分手，他們在一起不到半年。我記得他女友很美、很可愛，但我朋友說再美麗的外表看久了也是平凡，如果除去外表後什麼內涵都沒有，又該怎麼走下去，只好趁彼此感情沒有很深時，趕緊踩煞車。」

B男自嘲地表示：「其實要怪也只能怪我們自己，眼光太膚淺了，覺得找個美女在身邊，讓大家稱羨該有多風光。你說的這事，我年輕時也追求過、後悔過，現在年紀大了、看透了，我還真能夠領悟，要走一輩子的女人可以不用多漂亮，但絕不能沒有修養。有修養的女人善解人意、端莊大方，像一株默默綻放的幽蘭，不管在哪裡都可以聞到從她內心散發出來的韻味和芳香。」

C男一聽，忘我地拍了一下桌子：「說得好啊！難怪我上次見到尊夫人真是知書達禮的賢妻呢！」

A男嘆口氣：「如果我能遇見這樣的女人該有多好？很多時候，女人不經意的習慣、念頭甚至一個小動作，都可以反應出她們的內心有沒有為人著想？有沒有溫暖善良？我發現女友連主動付出都不想，好像選擇我就是給了我最大的恩情，她只覺得自己既是美人本該由男人來獻殷勤，為她張羅一切。也許某些男人心甘情願，也許當時膚淺的我也樂意如此，但時間一長，我發現在這段感情中，自己一點成長都沒有，不僅心靈空虛，還看不到未來。」

B男甚有感觸地說：「到我們這個年紀雖沒有看透世態炎涼，至少也略知人情冷暖，有時候，圖的不過就是身邊有個知心伴侶，不虛榮、不浮誇、踏踏實實，在人生遭逢失意挫折時，給我們支持的力量。」

A男點頭道：「真是這樣！我會找個時間和女友談談，若真沒辦法相處也只能分手。其實經過此事，我倒沒有後悔，至少我學到寶貴的人生經驗，看女人真的不能一看外表就決定要不要追，一定要相處過後才能明白。『娶妻要娶德』，這下我真能理解了！」

聽完3個男人的對話後，我也深思許久。有的女人嬌豔多彩，卻轉眼凋零；有的女人素淨潔白，卻笑傲秋霜，其中就在於心中的修為和涵養。歲月可以掃去女人的紅顏，卻掃不去豐厚智慧的內韻、純淨善良的心態，儘管青春不在，也能溫潤如玉、靜若幽蘭，笑看歲月、平靜坦然，這樣的女人除去外表後，依然值得擁有真正的尊重和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