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爆焦點》美國當年最佳電影

米高基頓(Michael Keaton)詮釋專業記者、演技精湛。(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
米高基頓(Michael Keaton)詮釋專業記者、演技精湛。(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

文/Mark Jackson

《驚爆焦點》(Spotlight)據普立茲新聞獎真實事件改編:2001年,《波士頓環球報》「聚光燈小組」秉持新聞工作者追求真相的社會責任,對頻傳的神父性侵孩童事件展開調查,循線查到近90位犯罪神父。在他們追根究柢地調查下,結果震驚了全世界!

該片已獲《時代雜誌》、《娛樂周刊》、《紐約郵報》選為「年度十大佳片」冠軍;繼入圍金球獎最佳影片等三大獎之後,又獲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不但橫掃全美四大影評人獎項,連被稱為「最準奧斯卡風向標」的「評論家選擇獎」,也在日前宣布《驚爆焦點》獲得最佳影片獎!

作家湯姆沃爾夫(Tom Wolfe)說過:「美國人的『集體無意識』(心理學家榮格語)就像是一位年老的『教堂女執事』。」美國人公開鄙夷珍妮傑克森穿衣「走光」,私下卻去看色情網站。

該片作為美國2015年最好的一部電影,講述2001年波士頓羅馬天主教教會如何包庇戀童癖神父,不僅辜負了其崇拜的聖母,每當披著道袍的雞姦犯向有罪的信徒道一聲「萬福瑪麗亞」,也是對聖母的極大褻瀆。片中一句台詞說明了這一切:「如果養育一個孩子需要全村人協力合作,要侵害一個孩子也是如此。」道貌岸然和矢口否認,這兩者是危險的組合。「教會女士」集中體現了美國人來自清教徒歷史的某種心理。

「聚焦」什麼?
《驚爆焦點》不但控訴了戀童癖神父,也控訴了天主教會這樣的宗教機構在包庇隱密罪行時的那種「嚴陣以待」——除了曝光的天主教神父們,身為摩門教高級神職人員的弗蘭克林柯蒂斯(Franklin Curtis),也是個超級戀童癖。

在電影《辛德勒的名單》片尾,連恩尼遜(Liam Neeson)飾演的奧斯卡辛德勒為自己沒能從納粹集中營救出更多猶太人而悲傷;看完《驚爆焦點》,也許觀眾心中會想,如果有人早點發現、指證並解決這問題有多好。

像通常情況一樣,在性侵兒童事件上,當時有人站出來,而人們懷疑這種事還會繼續發生。這部影片就聚焦了「新聞界精銳部隊」的一次行動,從頭到尾讓人目不轉睛。

引人入勝的細節
2001年,馬蒂巴倫(Marty Baron,由李佛薛伯扮演)接任《波士頓環球報》(Boston Globe)報社主編,大版面的報紙與互聯網的競爭正處於艱難時期。《環球報》有個精幹的調查部門叫「聚光燈」,4位記者花費數以月計的漫長時間去調查一個事件。出於對這起特別事件的空前震撼度、戲劇性及巨大意義的敏感力,部門小組拿起了翻查原委的鎬頭。

當他們調查涉及警察部門的一樁新聞時,聽聞當地牧師侵犯多名兒童。調查一開始,許多受害者就浮出了水面,同時也顯示教會高階人員是隱密的共犯,按法院文件,他們將不得不起訴天主教會。

如我們現在所知,這一事件就好比難除禍根的「九頭蛇」,在世界數以千計的地方紛紛露頭,波士頓當地的涉事神父在羅馬天主教會高層人員的批准之下,被悄悄調到另一教區,而收受好處的律師們則狼狽為奸、緘口不言。

導演湯姆麥卡錫(Tom McCarthy)表示,能夠把這個故事講出來就是意義所在。表面上,片中有關法律文件、法律術語、定期審查、記者會,還有記者們坐在悶熱辦公室裡等待採訪的情節——都是讓人打哈欠的場面,但影片沒有一分一秒讓人感到枯燥。

在對細節的描摹與對千言萬語的概括提煉外,影片並沒讓觀眾的大腦超負荷,觸動觀眾的是神職人員令人髮指的行為對無辜兒童造成的影響。長大成人的受害者手臂上的一排排針孔是「精神自殺」的痕跡,背後則是難以承受的長年抑鬱。

也許,片中最有力的話出自成長在天主教家庭的麥克獨白:在兒童唱詩班演唱《平安夜》的溫馨畫面前,他苦澀地說,真希望有一天能回去,回歸那個純真無邪、愛去教堂的童年的自己;而在「聚焦」團隊有所發現後,這個夢想已經永遠破滅了。

《波士頓環球報》對神父性侵孩童案展開調查,結果震驚全世界。(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波士頓環球報》對神父性侵孩童案展開調查,結果震驚全世界。(采昌國際多媒體提供)

為何是美國2015最佳電影?
面對《金牌拳手》(Creed)和《神鬼獵人》(The Revenant),除了講故事之外,《驚爆焦點》還做了藝術應做的事,透過一步步拆掉那堵隱密的牆,讓心靈療癒創傷、獲得昇華。有句話說:「保守的祕密有多病態,我們就有多病態。」

天主教修士發誓終生獨身,這種禁慾人生充滿危險,如同獨自攀爬2萬英尺的喜馬拉雅山。獨身絕對不是開玩笑,不適合入門者以及那些不堪勝任、無誠意和偽善的人,如果做不到,輕者是宗教騙子,重者則是十足的魔鬼。

這部影片的主要貢獻,就在於它認識到精神信仰對人類是何等重要。它展現了天主教教會的病態如何為世人所知,從而使同類事件有望不再發生。這部片名副其實是一盞聚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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