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明與中國】古中國發明對英國工業革命的啟示

英國的工業革命，使科學技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快速發展，從而給人類社會帶來了飛速的進步和高度的現代文明。

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馬歇爾·霍奇森（Marshall Hodgson）認為，歐美國家是「中國宋代工業革命不自覺的繼承者」。換言之，英國人正是從中國獲得並吸收了諸多技術，並加以改進，才最終使工業革命在英國生根發芽。

就中國對英國工業革命的貢獻，英國雪菲爾大學講師約翰·霍布森在其《西方文明的東方起源》一書中有過專門的陳述。霍布森認為，英國人並非是天資特別聰慧的發明家，他們的能力更多體現在對中國的發明和技術思想的吸收和改進上。

事實上，早在13世紀中葉，有關中國的知識就經傳教士的口中直接傳到了歐洲；此後，馬可·波羅令人神往的描述、愈來愈多的耶穌會傳教士撰寫的文章和書籍都成為了歐洲人了解中國人和中華文明的媒介。正是經由這一管道，歐洲人知道了火藥、羅盤、造紙和印刷術是由中國發明的，知道了中國先進的農業、軍事及航海技術，知道了中國擁有一種獨特的令人矚目的技術文明，知道了其是提供「更高尚、更出色的文明的積極榜樣」。歐洲人對中華文明的嚮往和讚美在17和18世紀達到了高峰，當時的歐洲貴族都以擁有中國產品為榮。

蒸汽機的東方靈感

而在英國工業革命中諸多重要發明中，皆隱藏著中國人的影子。比如在工業化過程中扮演關鍵角色的蒸汽機技術即源於中國。

通常人們認為，瓦特發明的蒸汽機是對威爾金森機器的改進，然而，威爾金森的發明卻或多或少與元代科學家王禎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對機軸的使用。而王禎早在1313年出版的《農書》中就說明了蒸汽機的基本原理，其原理甚至可追溯到西元3世紀已開始應用的水力風箱技術。那麼，威爾金森是如何了解了這一技術的呢？

英國學者羅伯特·坦普爾在其《中國：發明與發現的國度》一書中寫道：「歐洲人蒸汽機的配置，全部通過諸如奧古斯丁·拉梅里（1588年）等人，從中國傳播演化而來。它是用活塞驅動輪子，不是輪子驅動活塞，而中國的驅動器是兩者可以單獨使用……由於中國人發明了火藥和火槍，內燃機和蒸汽機就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這樣的啟發，即火槍中的子彈被精確地安裝在槍管裡，並能夠強力發射——這是中國人對這兩類發動機起源的又一個貢獻。」

據說當年瓦特發明蒸汽機時面臨的一個最大挑戰就是，需要在一個非常精確的密封汽缸上鑽孔。他向威爾金森求助，因為其擁有一個專門為大炮生產鏜孔的工廠。要知道，正是中國人發明了火槍和大炮，並將這兩項發明傳給了歐洲人。由此可知，英國人發明蒸汽機並非憑空而來，或許沒有中國人領先幾個世紀的技術的貢獻，英國人的工業革命還要延遲些許年吧。

火藥、羅盤、造紙和印刷術是由中國發明的。（楊寧／攝影）

圖為明代航海羅盤24方位圖。（楊寧／攝影）

古代中國率先使用煤炭

除了蒸汽機，還有工業革命中的最重要的煤炭。煤炭把一個以木材和水力為基礎的英國，變成了一個以煤炭和鐵為基礎的英國。而事實上，中國早在11世紀就用煤炭代替了木炭。

在西元前2世紀，鼓風爐就已經出現在中國，並在西元5世紀時，中國人還發明了一種將鑄鐵和鍛鐵混合到一起煉鋼的「合熔」方法，這比德國西門子1863年發明的煉鋼工藝早了整整1,400年。即便到了1850年，英國也只能生產品質較粗糙的鋼，直至1852年美國人貝西默發明「轉煉鋼法」並將其帶至倫敦博覽會。值得注意的是，貝西默的「轉煉鋼法」源於威廉·凱利的設想，而1845年，凱利曾把4名中國煉鋼技師帶回肯塔基，並從他們身上學習煉鋼原理。

至於說到鋼產量，至少到1788年，英國的鋼鐵產量仍然低於中國在1078年的水準，而且，到了19世紀初前後，英國的鋼鐵產品價格才降到中國11世紀的水準。有西方學者承認，就鑄鐵技術而言，中國領先於西方1,300年。因此，當英國開始慢慢對煉鋼煉鐵感興趣時，對中國的技術關注起來也就毫不奇怪了。

紡織技術西傳

英國工業革命的另一個支柱是棉紡織業。1830年，紡織業成為工業革命的龍頭。然而，中國不僅在紡織機器發明方面一直領先，而且早在13世紀就已經發明了工業紡織機的全部關鍵部件。英國人獲得這一技術的途徑則來自義大利，因為中國紡織發明第一次傳播到歐洲的時間是13世紀，地點正是義大利，這也直接導致了義大利絲織業的興起。

其他英國工業革命中頗有代表性的諸如鐵橋、鑽頭、防水密封艙的發明等，都可以從中找到來自中國人的智慧的影子。

誠如約翰·霍布森所言：英國人的成功不在於他們具有創新能力，而在於他們具有對外來發明進行加工、改進的解決問題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