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故事】心目中最美的花

  (圖/Annie Wu)
(圖/Annie Wu)

文/彤心

很久以前,有一個愛花成痴的國王,不惜耗費國產,千方百計地蒐購各種名貴的奇花異草。

幾年下來勞民傷財,國王對於他的成果相當滿意,認為世界上所有美麗的花他都已經蒐集殆盡了,如今可以開始展示他的愛花,於是想在今年春天百花盛開的季節,舉辦一場盛大的賞花大會。

國王勞民傷財 百姓民不聊生

由於國王買花和照顧花的錢已經用了國庫的一半,百姓感到民不聊生,日子非常痛苦,卻沒有好的管道可對國王說。因為國王身邊淨是一些阿諛諂媚的大臣,為了省去麻煩,只會附和國王的喜好,造成國王認為用國庫買花是「天經地義」的事,用起錢來更不加節制。

趁著今年這個賞花大會,百姓終於可以跟國王見面,一訴他們多年的積怨。他們相當高興,卻也非常苦惱,因為賞花大會有一條規定:參加大會的人一定要奉獻一種名貴的花。這個嚴酷的規矩也是那些昏庸的大臣想出來的,因為他們覺得平民不夠資格來賞花,只有能培植名貴花朵的王公貴族可以參加,向各國炫耀一下國王的花朵,藉此討國王的歡心。

山神憐憫百姓 化作老人協助

距離賞花大會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可是苦惱的百姓翻山越嶺也找不到一朵「名貴的花」,因為人們平時連三餐溫飽都照顧不了,怎麼還會去養花呢?就在大會的前一天,大家無計可施,哀聲嘆氣地圍在一起煩惱的時候,有一個身穿白袍、兩手提著黑布罩著籃子的白眉老人,緩緩走向人群。

原來這個老人是山神,他看到百姓們著急找花的情景,起了憐憫之心,想幫助這些可憐的百姓們。人們看到這位老人雖然老態龍鍾,卻是氣宇軒昂,不禁紛紛讓座。

老人就座後,清清喉嚨,慈祥地看著周圍的百姓說:「大家辛苦了!你們不用煩惱了,我可以幫大家解決問題。」

大家都用驚異的眼神看著老人,有一個人忍不住說:「老人家你別開玩笑!弄不好可能會賠上性命的呀!」大家紛紛點頭附和。老人微笑說:「不用擔心!我有我的辦法!」說著手舉起兩個黑布罩的籃子來。

又有一人問:「請問籃子內是什麼東西呢?」 老人笑著說:「明天你們就會知道!」老人並且宣布:希望所有的百姓明天都可以跟他一起進入會場,達成向國王建言的心願。

老人攜名貴花朵 領百姓進城

隔天,老人手提黑布罩著的籃子,領著一大群百姓前往城堡。守衛士兵看到這一堆人不禁慌了起來:「大臣有規定,只能讓擁有名貴花種的人進去。」

老人說:「我這裡有兩種比你們國王任何品種都要名貴的花朵,但是要讓全部的百姓都進去,我才願意把這兩種花奉獻給國王陛下。」

守衛士兵正在躊躇時,一位大臣看到了,生氣地對士兵說:「幹什麼,你不會把他們都趕走嗎?」

士兵悄悄在大臣耳邊說:「大臣呀!你有所不知?這可是你立大功的機會,因為那老人擁有比國王還名貴的花,不過要他獻出來的條件,是要讓所有百姓進去。倘若他真的有比國王更名貴的花要送給他,那國王該有多高興呀!」

大臣瞄瞄老人,看這個老人氣質不凡,手上提著兩個黑布罩的籃子,應該不會騙人,一想到自己可以立功,就讓老人和百姓進來,自己飛快地跑去通報國王。

國王立刻傳召帶老人過來,老人就氣定神閒地領著所有的百姓們走進宮殿。

國王威風地對老人說:「聽說你的花比我所有的花都還名貴,是否可以打開籃子讓我們開開眼界呢?」

兩種奇花 讓眾人目瞪口呆

老人不疾不緩地答道:「國王請看!」說完就把一個籃子的黑布打開,黑布一打開,光豔奪目的色彩直逼每個人的眼睛,一朵像碗大般的花朵亭亭玉立,五光十色的光彩變換著,濃郁的香味四飄,每個人都看傻了,天下真有此奇花呀!

正在讚歎此花的美麗與神奇時,奇花馬上枯萎、凋謝,而化為黑水一灘,傳來令人噁心難聞的惡臭了!

國王馬上派人把他丟棄,大家心裡都相當惋惜,更加期待第二朵花的出現,屏氣凝神地等待老人掀開另一個籃子的黑布。

老人輕輕地把布掀起,微笑地看著那朵花,這哪裡是什麼奇花呢?原來只是一朵平凡的小雛菊!大廳裡立刻喧譁一片。然而老人仍然溫柔地對小雛菊說:「對不起!用黑布把你蓋太久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只見小雛菊輕輕地搖了下身體,像個撒嬌的小女孩般,有著千言萬語也訴說不出的柔美,煥發出無比的神采。大家立刻靜了下來,痴痴地看著這朵像會說話與表情達意的花,連國王也入迷了。

花有生命 需細心呵護照顧

良久以後,老人捧起這朵花說:「國王陛下呀!這一朵花就是我心目中最美的花,他吸收了日月精華,我每天用心地愛護他、照顧他,比起你養在皇宮的花更珍貴!因為你只懂得去欣賞花的美,卻把照顧花的工作都交給園丁在做,園丁要照顧這麼多朵花,他能夠對每朵花都放感情嗎?花也是有生命的,他可以感受到你對他的愛,但如果你只是把他當成擺設的工具,沒有去了解他,他一定比那些路邊自由生長的花草還不快樂!」

老人接著說:「陛下你可知道?第一朵花雖然是美麗的,但是她的美麗卻撐不了幾秒鐘,我們所有的花都是一樣的,不管她如何美麗,一定會有凋謝的時候。但是你為了供養這些花,勞民傷財,讓你的百姓窮苦飢餓,難道你的百姓比不上一朵隨時會凋謝的花嗎?」

國王悔悟 將花朵送給百姓

這時國王才注意到老人背後的一大群百姓,每個都面黃肌瘦、乾瘦如柴。老人說:「你在他們心目中都曾是英明的君主,雖然你對他們比對花還不如,可是他們還是敬愛你!然而想想你身邊的人,都對你說了什麼話?只知一味地甜言蜜語,對我們的國家有用嗎?只不過加快國家的滅亡罷了!」

這個時候所有的大臣都低下了頭,不發一語。聽完老人講的這番話,國王流下了慚愧的眼淚,他走到百姓面前,跪在地上說:「都是我無能,害你們受苦了!」百姓也都哭了起來,他們為國王的悔悟而感到高興。

也不知老人是什麼時候走的,但他們都知道老人不是一般的人。

之後國王把自己所有珍藏的花,一一分送給所有的百姓,大家雖然珍重地捧著花,卻不知種在哪裡比較合適,因為他們唯恐自己卑賤的住處與身分,會褻瀆了花的神聖與美貌。當大家捧著花,走在回家的山路上,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了老人那朵嬌滴滴的小雛菊,正被老人栽在路邊,對大家點頭微笑呢!

眾人明白這是老人告訴他們要將手上的花種在這裡,彼此會心一笑,就將這些名貴的花栽滿整個山頭,從此以後,這座山變成這個國家的人民引以為傲,喜歡介紹國外遊賞的地方,因為在這座山上,可以找到每個人心目中最美的那朵花。至於國王有沒有找到他心目中最美的那朵花呢?當然有囉!那就是開在成千上萬民眾臉上的「笑花」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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