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雪

日本京都大本山天龍寺雪景。(記者高天韻/攝影)
日本京都大本山天龍寺雪景。(記者高天韻/攝影)

文/高天韻

新年元日,走出人流熙攘的京都車站,只見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紛揚落下,發出撲簌簌的聲音。踏雪而行,我漫步在平安京城。

京都是文化勝地,氣韻典雅素樸,擁有17處世界文化遺產、佛寺1,500多座、神社2,000多個。在此,無論春夏秋冬,遊客們都可以體味遠離喧囂的寧靜,還可遙想唐朝長安的風采。

雪夜,造訪「伏見稻荷大社」。燈火映照著橘紅色的鳥居大柱(鳥居,即神社的木質牌坊,大門),在白雪的襯托下,更顯別緻。水池前,人們用長柄木勺舀取清水洗手、漱口,有淨心之意,是為祈願作準備。在日本新年之際,去神社或是寺廟參拜是非常重要的活動,稱為「初詣」。

神社的拜殿前高懸著一排大銅鈴,鈴上繫有長長的繩帶,拜神者先投善款,然後躬身,扯動繩帶,振響銅鈴,再深躬兩次,拍掌兩下。第二次拍手後合掌片刻,配合著默念心願,再鞠一躬,禮成。寒風中,拜神者排隊等候,神情虔誠,鈴聲和擊掌聲此起彼伏。這樣的情景,以前只在電視實況轉播裡見過;如今,置身於這莊重的氛圍,切實地感到人們是怎樣懷著對神的敬畏,寫下新年的期許。

次日清晨,搭火車前往嵐山嵯峨野。從車站北口出來,沿路是一排排式樣漂亮的住家和店屋,偶爾可見路旁的小雪人,插著胡蘿蔔長鼻子,俏皮地立在那裡。房頂和樹枝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為西郊的景觀增添一道銀白的邊框。空氣冰涼清新,白雲飄浮,天空湛藍,朝陽,小橋,流水,遠山,民居,處處都是賞心悅目的風景畫。

大本山天龍寺是日本國寶級古蹟,也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其中的曹源池庭院意境悠然,令人陶醉。錯過了楓葉,等不到櫻花,意外的冬雪賦予了庭園寺廟純潔的美麗。在寺內遊走著,擁抱著閒適和清幽。不知不覺地,彎進著名的竹林小路,幾百公尺長的小徑,蜿蜒曲折,覆蓋在密密高高的碧竹之中。小路盡頭座落著野宮神社,吸引了眾多祈願者。陽光透過頂著積雪的竹葉射進來,金色中裹著碧綠和潔白,為這座神社添上迷人的色彩。

短暫的東瀛之旅,最直接的印象就是:社會井然有序,人民安居樂業。街道、車站、商店及其他公共場所整潔光鮮,清潔工和環保垃圾桶居然並不多見。路標多以雙語標示,交通便利快捷。地鐵和市內列車的車廂裡不可飲食,也不鼓勵手機通話。人們或是閱讀,或是把玩電子產品,即使交談也是以最低聲量進行。本土化小吃店比比皆是,店員服務熱情,賓至如歸。24小時便利商店裡,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同行的朋友感嘆說:「安全、乾淨、方便、富足,這才是適合人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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