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牛背上的小孩

年幼時，我穿過開襠褲，不知不覺中，漸漸長大，也忘記哪一天不再穿它，只留開襠褲的記憶故事……

小時候，放牛（就是牽牛吃草）是我的本分。因為我是老么，年紀太小，吃重工作做不來，這種輕鬆但不能偷懶的工作，就非我莫屬了。

頑皮又好玩的童年，每次牽著牛去吃草，牛隻飽足差不多或天漸黑時間晚了，就得趕回家牛舍內。遇到星期假日或寒暑假，牛哥妹們也放假不出勤（不耕田）時，我必須將牛隻牽引到荒郊野外，土地肥沃雜草叢生的場所，去過著類似游牧生活。

距蘭陽溪尚未開墾的溪旁（台語稱「溪埔」），幅員遼闊、綠意盎然地長滿青青雜草。牛兒們！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悠閒地啃著甜嫩草食，一副滿足模樣，至今讓人難以抹滅。

我們一群，貨真價實的放牛兒童，把自己牛隻放任後，便開始玩起捉迷藏。清純爽朗的笑聲，在荒郊野草中此起彼落的飄散，滿臉純樸、無邪地跑過來、追逐、躲過去，玩得超開心。有時跑得氣喘如牛，停歇一下，又回復原狀。牛隻吃到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在不規則的大草中，頻頻現蹤，留下足跡。只要不去偷吃別人種植的蔬菜、青綠稻子等，就會沒事。

有時興奮地玩過頭，萬一牛隻跑去偷吃別人種的植物、蔬果，被地主看到了，就「代誌大條」了。那可能會讓你所管轄牛隻，被受害地主牽走唷！就這麼嚴重。這時就是你哇哇大哭表現的最佳時機，但要你不哭也難。在事情發生那刻，緊張、不知所措、無助，呼天難回應、求地嘛！無感、難過地眼睜睜看著牛隻被牽走，這是非當事者難以體會。哭著、跑著、跟著追、怎麼辦？除了不斷求饒外還能怎樣？若是行不通，這時只有回家低頭認錯的請爸爸、叔叔或伯伯們出面協調。不過若實際損害超過某種限度的嚴重「如已長穗的稻米」，可是要賠償的唷！

不過，平常大都太平無事，當牛隻吃到時間差不多時，就牽牛回家。這時我們也玩累了，興起騎著牛隻回家的念頭，牛兒！很聰明，知道你年幼個兒還小，頭自然會低下來，讓你兩腳踏上牛角，當成墊腳梯，就可輕鬆的跨上牛背，累了！也可趴在牛背上睡上一覺！牛哥很聰明，你都不用管牠，你儘管呼呼睡，口水流在牛背上都沒關係，牠自然認得路，熟悉的一路回到家。

當回到家，背上的我仍然熟睡，牠可是會「歪唉！歪唉！」的叫幾聲，提醒你已經到家了。夠聰明吧！沒有經歷過這樣童年生活的老、中或青少年，是不是很羨慕呀？不過也沒關係，看過這篇短文後，或許多少可了解一些，放牛班小孩是如何在童年滿意趴睡在牛隻背上，安然無恙的一路回到家。

萬物皆有靈　

萬物皆有靈性，牛隻也不例外，你對動物好，牠會感恩在心裡，善意對待，就會有正面回報。通常動物也有語言做溝通，只是人類不懂動物的語言吧！或許你講話，動物會聽懂主人意思，而人類要了解動物的真正涵意，可能會比較困難。一般動物會以簡單動作或聲音作為溝通橋梁，所以不要虐待動物。要養寵物就要好好對待，要不然就不要養，也不能隨便遺棄，這也是造業成習、冤難解、災禍頻現的最主要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