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可以從烏克蘭學到什麼?(二)

⊙黃柏彰(政策研究員)

俄羅斯人有很大比例沉迷於酒精和毒品早已是公開的祕密,而老化的人口結構中更有數千萬老人仍活在蘇聯世代的思考模式中,這些人從來沒有與現代世界接軌。對這1億4千多萬無法沾上能源產業利潤的人而言,他們大多數都沒有真正的謀生技能,他們的「工作」很大比例是來自政府補貼、為了存在而存在的公家職缺。事實是,這數千萬的俄羅斯人終生倚賴政府施捨維生,他們自然也不會質疑這個政府在政治上或國際上的行為是否正當。

如同中國的「裸官」現象,俄羅斯那100萬統治集團分子,其絕大多數都已將居家及妻兒遷至西方國家,事實上他們都相當厭惡俄羅斯的底層人民和其文化,他們也對俄國長期的建設和社會發展完全不感興趣。倫敦、紐約曼哈頓乃至西歐其他大城市的房地產,很大一部分是這些人所持有。

有不少西方人士將近幾年的俄羅斯與冷戰時的蘇聯相比,現在普亭統治下的俄國可差遠了。蘇聯時期的軍事、政經、科技、太空等領域的專業人士早已凋零,冷戰後20年培育出的只剩下腐敗無能的特權階級,而在他們底下廣大平庸的人民則繼續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當代克里姆林宮的統治者無意追求稱霸世界,他們只想繼續壓抑國內的人民,好讓他們可以高枕無憂地從俄國輸送贓錢到倫敦、瑞士的銀行。

但無論在多麼高壓的環境下,人類追求自由的天性是不會改變的。在冷戰時期的蘇聯鐵幕國家,總有一批不怕死收聽西方廣播、散播笑話取笑共產主義和偉大領袖的異議人士。網路時代的來臨,更讓自由的資訊流傳而難以被獨裁集團阻擋封鎖,現在透過這些科技挑戰克里姆林宮的,則是俄國那廣大老化的人口中少數年輕、有活力而又具獨立思考能力的新世代。這些年輕人的共通點是嚮往西方的自由空氣、厭惡克里姆林宮的宣傳機器、同時又想極力擺脫他們父輩那酗酒而頹廢的生活方式。而事實上,他們也是當前俄國經濟體裡真正有競爭力可言的人才。

在過去10來年普亭的統治下,超過200萬俄國人移民至海外,當中多數都是這年輕的世代,他們成為歐美國家高科技人才的重要來源。我們很難估算還有多少這些年輕人被困在俄國,保守的估計大概有幾十萬人。在國家機器的暴力和宣傳統治下,這些人一直很難抬頭,但他們也不斷的在嘗試,例如2011年在莫斯科展開的一系列反普亭抗議示威,便是這些年輕世代發起的。(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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